第9章 凤泣之章

    皇帝想到亲王们这十几年来，一直对自己步步紧逼，不由得垂下眼眸，示意李智坚继续说。

    “人心是贪婪的。一个人哪怕拥有的再多，他还是想拥有的越多越好，越长越好。他们总是千方百计作出安排，为自己，为后人，希望永生永世能够安享富贵荣华。其实别说他们，哪怕我自己，如果有了孩子，也会想尽办法为孩子创造最好的条件的。”听到此处，皇帝笑道：“皇后这话说的，是怪朕让皇后无后了吗？”

    李智坚面上一囧，瞪了皇帝一眼继续说道：“咳咳。说正经的！我以前看过一些书，其中有本书里写着：有个很古老的国家，那个国家的豪门贵族世代相传，有钱有势。原来当时只有贵族才能读书认字，不读书就当不了官，这样底层永远是底层，上层永远是上层。传了一代又一代，豪门始终是那几家，改朝换代也不变。因为皇位之争，被杀头的是皇族，当官的依旧是豪门，只要新皇帝允诺他们地位不变，他们管谁来当这皇帝！这就是所谓的流水的皇帝，铁打的贵族！长时间这样下来，贵族终是成了世家门阀，尾大不掉。诚然，贵族里也是有不少有识之士，他们为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大部分贵族生活腐化，处事昏庸；在官职上不懂‘战阵之急，耕稼之苦，劳役之勤’，只知道任人唯亲。在生活上终日里崇尚清谈，纵情声色，肆意游荡。人人熏衣，剃脸，敷粉，施朱，自命神仙。后来天下大乱，异族入侵。在动荡的乱世，那些寄生虫般，缺乏生存能力的贵族每被发现，只知道穿戴珠玉端坐高堂等死。他们甚至不懂得如何去逃生觅食，遑论挽救国家沦亡。由这样的一大批人治理国家，国家岂能不弱？”

    皇帝心中一惊，赶紧问道：“那后来呢？”

    “后来，有个新皇帝为了避免世家门阀继续做大，开始推行‘科举’。科举各朝各代都有所不同，就拿那个古老国家的某一朝来举例，那一朝的科举考试有秀才、明经、俊士、进士、明法、明字、明算等多种科目，考试内容有时务策、帖经、杂文等。科举虽然也有弊端，但说到底终究还是人的私心导致的。但它是皇权时代所能采取的最公平的人才选拔形式，它扩展了国家引进人才的社会层面，吸收了大量出身中下层社会的人士当官。特别是科举制度之初，显示出生气勃勃的景象，各层人士无不纷纷参加科举，为国效力，形成了那个古老国家文化发展的一个黄金时代。”

    皇帝沉默许久，才开口问道：“那‘推恩令’和‘降等袭爵制’又是何意？”

    “科举是为了明经取士，为国求贤。但它对国家的影响，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见到效果的。对于顽固不化的贵族们来说，要让她们的力量一步步削弱，这样才会减少对皇帝你的掣肘。当然，这个削弱，不是马上就能做的事，要先缓一缓，找个由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