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第一夜和梦中的初见

    6

    等西奥走出浴室的时候，兰斯正靠在床上回消息。

    见西奥出来，兰斯也不避嫌，依旧打开着虚拟联通界面。“不介意我睡你的床吧，你这儿也只有一张床。”兰斯对靠过来的西奥说。

    西奥枕着兰斯的肩膀，“还用问，装腔作势的家伙，在我让你上床的时候就已经同意了。”

    兰斯似乎在做战略部署，时不时敲击一下虚拟键盘。

    “你现在还在那个组织里啊？”西奥冷不丁地发话了。

    “嗯。”兰斯的手指停顿了一下。

    “那个奥特现在怎么样？”

    奥特是当年的那个指挥官，兰斯没想到西奥会问起这个人。

    “他前两年出事伤了一只眼，现在在总部做个管理层。”

    “……”

    “之前他怎么招惹你了，都这么久还记着？”

    西奥哼了一声，躺到兰斯的腿上，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兰斯感受到吹到腹部的气息变得规律，才收起虚拟屏。

    “你不要继续了，和我走吧，我们去别的地方。”兰斯猛地低头，西奥正直勾勾地看着他，“已经差不多了，反政府已经拿下了三分之一的领土，你们从伊甸手里已经拿走很多了。”

    “我们从加入的时候就知道，与伊甸是决无法共处的，我想你以前也是知道的。”兰斯抚摸着西奥的脸颊。

    “伊甸的力量比你们想象的更强大，你们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别人我不知道，但我做这一切为的是信仰。”

    西奥知道自己是无法说动这执着的找死鬼，咬了咬牙然后翻身躺到一边去了。

    “关灯吧，埃尔。”

    啪嗒一声，房间的灯全灭了。

    看着西奥的后背，兰斯的嘴唇动了动，又抿住，他沉默地躺下来，从背后搂住心上人。

    “如果是我求你呢？以曾经的恋人的身份。”西奥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有些陌生。

    兰斯叹了口气，缓缓地说，“西奥，我爱你这件事是不会改变的，但我也有我自己的信仰，就像你一样。”

    “我，我不甘心……那你来找我做什么！我早已经把你忘了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面前？”西奥的声调拉高了一些。

    “因为我爱你，我相信你。”兰斯开始舔吻西奥的脖子，西奥转过身一把推开兰斯，“你凭什么这样说，你知道没见你之前我过着多高兴的日子吗？你凭什么又这样闯入我的生活？”

    “我不会，我很快就会离开的。”兰斯平静地说。

    西奥更加火大，“你最好明天就走，找死的家伙。”

    兰斯不再说话了，西奥知道他在装睡，和以前一样，每次两人一吵架兰斯就装睡假装没听见。那时都是少年心气作祟，第二天两人又会和好如初。

    可是这次西奥不知道明天会怎样，他惶惶地入睡了。

    7.

    梦里有和兰斯初次相遇的记忆。

    那是西奥在外面谋生的第二年，他跑到一个废旧工厂不小心撞破了两拨人的交易。

    当穿着笔挺西装的两拨人用数十把粒子枪对准这个面黄肌瘦的少年时，西奥沉默地闭上了眼，该死的世界，早就不想待了。

    突然有人拉住了西奥的手，拖着西奥向外跑，许是不愿多事那两波人也没有再追上来。

    直到精疲力竭两人才停下来，西奥气喘吁吁地看着同样气喘吁吁的蓝眼少年，“你，是谁？”少年结巴着发问。

    “我是兰斯，那些人都是危险分子，你以后可别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兰斯用手擦了擦汗，又从兜里拿出手帕递给西奥，“擦一擦，你叫什么名字？”

    “西奥.普利斯。”西奥认真地接过手帕，手帕上有淡淡的花香。

    “你家在哪？”

    “我没家。”

    “我也没家，那以后你就跟着我吧，我罩着你。”兰斯豪气地说。

    “……嗯，你要说到做到。”西奥小声说。

    “当然了，希尔，我叫你希尔怎么样？显得我特殊一点。”

    “可以的。”西奥侧过头假装去看路牌，悄悄地红了耳朵，希尔吗，从没人这么亲热的叫过自己。

    一只干净一只脏兮兮的手握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