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再也不相信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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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音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一个陌生的号码。 “波尔图酒店，0001。” 黎音只看了一眼，就把手机熄屏了。 她知道是问渚。 黎音回过神，看向坐在一边认真工作的李木子。 他做什么都很认真。 他的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打，荧光反射在他的眼镜片上，更显得他神秘难测。 黎音注意到他手边放着一包香烟。 他也开始吸烟了吗？ 她还以为像他这样的人，不会碰这些东西。 他好像变了很多，变得没有那么冷漠了，多了些人情味。 律师，好像很赚钱吧。 “李律师，喝水吗？” 黎音想了想，还是走上前递给他一瓶水。 这边的工作人员都去忙着拍摄，也就没人注意这边。 黎音不是很会表达的那种人，可那句迟来的谢谢，她想说出来。 李木子看着她，伸出手指拿掉了眼睛。 然后眨了眨眼，他浅浅的双眼皮褶被撑了起来。 “叫我李木子就可以。” “好的。” 李木子接过黎音的水，刚想拧开，听到黎音的话，停顿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过来拧开了水。 咕咚咕咚，他一口气喝了半瓶。 “不好意思，我忙起来忘了喝水了。” 他歉意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 这还是黎音第二次看他笑。 第一次是在警局里。 “那个……” 谢谢你。 很简单的几个字，可黎音说不出口。 突如其来的道歉，只会硬生生的把黎音拉回那个对她来说很黑暗的学生时代。 她犹豫了。 或许李木子根本不在意呢？ “剧组的生活很忙碌吧。” 李木子突然说了句，打断了黎音的话。 他把瓶子放到桌子上，把自己的眼镜挪了挪。 “还可以。” “听说这部剧是要去冲刺电影节。” “是，李白导演筹备了好久才开机的。” “加油。” “啊？” 黎音一愣，她有些接不上李木子的话。 “加油。” 李木子又说了一边，眼里的光差点藏不住。 “谢谢你，我们大家会加油的。” 黎音摆出一抹淡淡的笑。 李木子有些失落，他的眼睫毛轻轻颤抖。 加油，只给你一个人加油。 铃铃铃…… 李木子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号码。 这是他的一个大客户，最近有桩经济案委托给他。 这一单，够普通人生活一辈子了。 黎音正好想趁着这个电话，借口要走。 “既然你有事要忙，我就不……” “没事了。” 李木子没有一丝犹豫，挂掉了电话，打断了黎音接下来的话。 “没关系的吗？” “没关系的。” 因为是你，所以没关系。 “李律师……” 黎音看着李木子的眼神，意识到不太好。 改了口。 “李……木子，我听说你是主修的金融对吧。” “对，我本科的专业，后来我跨专业了。” “金融不好吗？” “挺好的，只是我后来发觉可能律师这个行业更适合我。” 李木子不善于交际，搞金融，就避免不了钱和权。 他累了。 “黎音，晚上有空吗？” 李木子转着手上的腕表，可脸上的表情淡淡。 问渚晚上找她，她下了班就要去。 “不好意思，我晚上有点事，改天可以吗？” “那明天？” 黎音猜李木子肯定没谈过女朋友，这么生硬直白的邀约。 也算是别出心裁。 “可以啊，我明天晚上好像没什么安排。” “你想吃什么？” 黎音再次愣住，她还是第一次被这么直白的问。 “我都可以的。” 李木子在很认真的听她说话。 他好像一直都这样，呆呆的，说话直愣愣的。 黎音到了酒店，前台预留给了她房卡。 她刚把卡拿到手里。 就看到手机上显示出一条消息。 点进去一看。 “买盒避孕套。” 酒店里有卖的，可不是他要的牌子。 “嗯，我知道了。” 黎音挂掉电话，转身离开酒店去最近的便利店里去卖避孕套。 黎音刚买完，就看到林俊阳正在给自行车上锁。 “嗨，黎音姐姐。” 林俊阳对她招了招手，接着跑了过来。 黎音看清他手上抱着的白绒绒的小奶猫。 “这是？” “我放学路上捡的，正想着过来给它买点牛奶。” 黎音看着躲在林俊阳怀里瑟瑟发抖的小奶猫。 有些心动，她以前，也想过养这么一只小奶猫。 只是当时的她，连她自己都顾不周全。 “牛奶？它太小了，牛奶里面的乳糖它还消化不了，买点羊奶粉吧。” 林俊阳点点头，摸了摸小猫的头。 小猫紧接着喵了一声。 “黎音姐姐养过猫嘛？” “只是想养。” 林俊阳好像有什么话要说，欲言又止。 “那个……那个姐姐，能把它放在姐姐哪里一晚上吗？” 黎音有些错愕，照顾小猫？ “我妈对猫毛过敏，我想明天再把猫寄养在我同学家，可以吗？” 林俊阳的语气很诚恳。 黎音的脸还是冷冷的。 林俊阳以为黎音是不愿意。 谁知道黎音开了口。 “把它给我吧。” 林俊阳笑了，把猫递给黎音。 黎音虽然面上高冷不近人情，可对这些毛茸茸的小猫小狗一直很喜欢。 毕竟，她也只是个女生。 林俊阳骑上自行车，黎音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怀里的小猫对她轻轻叫了一声。 黎音摸了摸它，又抱紧了些。 “林夕，我把一只小猫放到了便利店，我发给你个定位，你过来接吧。” 正啃着鸡腿的林夕一脸懵逼，小猫？ 黎姐要养猫！ 黎音不敢再耽搁，赶紧一路小跑到房间门口。 她敲了敲门，没人回应，然后开锁进去了。 屋子里一片黑，黎音的夜盲症又犯了。 她老是看不着东西。 刚走几步，黎音就一头撞到了柜门上。 砰的一声，黎音疼得直接捂着头蹲了下去。 紧接着灯被打开，问渚从沙发上坐起来。 看着黎音捂着脑袋蹲在地上的窘样，嘴角一弯。 他嫌灯光太刺眼影响他睡觉，就关了等。 他闭眼休息，等着黎音过来。 柜门是他为了拿里面的红酒打开的，他随手打开就忘记关上了。 没想到让黎音捡了个漏。 他倒忘了黎音是个瞎猫子，天一黑什么也看不见。 他走过去，扯开黎音捂着的手。 “我看看。” 黎音的眼里有些泪，是生理泪水。 问渚的动作有些粗暴，黎音只好忍着痛让他看。 果然红肿了一片，上面还有一道深深的印子。 “怎么这么蠢？” 问渚噎了她一句，黎音站起来。 “我夜盲症看不到。” “你抱过猫？” 问渚捂上了鼻子，紧接着打了个喷嚏。 样子有些狼狈。 黎音没忍住嘴角一勾。 正好被问渚逮到，他的脸一下子就黑下来了。 “你故意的！” 黎音无奈一笑。 “我没有。” “快去洗澡。” 黎音只好转身走进浴室。 又听到问渚在背后打了一个喷嚏。 她的嘴角上扬，关上浴室门。 可一双大手挡住了门，问渚的身子挤了进来。 “我也洗。” 问渚一脸嫌弃，边说边扯开自己的衣服。 他有洁癖，黎音记得她之前有一次不小心把他的西装弄脏，他让她叼了一晚上的皮带。 “我身上有猫毛的。” 黎音不太想和问渚一块洗。 浴室里什么都硬邦邦冷冰冰的，万一问渚来了兴致，她身上就又得挂彩。 “不愿意？” 问渚一挑眉看向黎音，他的脸臭得很。 黎音敢保证，她要是敢说一句不愿意，她能当场被问渚掐死。 “愿意。” 问渚这才把手一张。 黎音知道，这是让她来的意思。 黎音只好上前解开他的衬衫，他的身材很好。 完美的倒三角身材，清晰的腹肌和鲨鱼线。 问渚的这一身腱子肉，都是实打实用实战练出来的，不像圈里那些男明星都只单纯的塑形，没有实战性，不禁打。 问渚的身上有很多伤，有些是黎音见证过的，有些是他还没认识黎音的时候就有的。 有些疤她认识，有些就陌生了…… 黎音把他的衬衫脱了下来，看到他肋骨间的一个疤痕——是枪伤。 她以前从没有见过，应该是新的，可疤痕也长出了新肉，变成了和周围的皮肤一样的颜色。 她伸手摸了摸，被问渚一把握住了手。 “心疼？” 黎音没挣扎，顺着他的力道触了上去。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皮肤传到脊髓，伤口早就不疼了，可黎音这么一碰，倒是有些滚烫了。 问渚看着黎音的眼神变得深沉起来。 “心疼，疼吗？” 黎音看向问渚的眼睛，她是真的心疼。 就这一句话，让问渚上了头。 不管三七二十一，问渚把黎音的衣服扯开，把她按在洗手台上，伸手拉下裤链。 黎音的呼吸急促，看向问渚的眼神微微颤抖。 实在是因为问渚的眼神太吓人，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 问渚整个人笼罩在黎音身前，死死盯住黎音。 黎音的耳尖微红，身子往后仰，贴到了冰凉的镜子上。 她伸手，揽住了问渚的脖子。 这是她在示好的标志，问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拉开黎音的双腿，他握着巨大在入口前摩擦了几下。 然后深入，两人皆是一声叹息。 黎音的身子被他折成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被他反复抽插。 他的浑身滚烫，都要把黎音烫熟了。 黎音也好不了多少，脸颊酡红，浑身湿漉漉的。 这场情事持续的很久…… 黎音看着身上的男人，嘴里的呻吟泄了出来。 她好像从来没真正了解过眼前的男人。 凌晨，黎音被渴醒，她躺在床上，问渚在客厅里。 他好像在接电话。 黎音拖着有些虚软的步子，披上了一件外套走了出去。 问渚的表情在月光下很是柔和，或许是他在打电话的缘故。 没有注意到黎音。 以至于黎音走近他也没发现。 “温颍，晚安。” 黎音的步子戛然而止，她的血液凝固，所有的幻想与期待一下子破裂。 从天堂到地狱仅仅只这四个字。 被问渚这些日子麻痹的情感像是洪水泄洪，不要命的涌上她的心头。 她记起来了，那些疼。 那段心死的时光，痛苦的回忆在她脑海里打转。 明明她都快要重新爱上问渚了，明明她都已经快要…… 为什么？为什么要一次次的给她营造假象？为什么一次次又亲手把那些梦戳破？ 她以为，他变了。 可现实告诉她。 他没变，他还爱着温颍。 黎音，在他心里，还是那个替身。 所有的温柔都是因为温颍，都是因为她！ 问渚好像听到了什么，转身看到了黎音。 她的眼神失去了光彩，再也没有刚才的鲜活。 “问渚，所以，我还是那个替身是吗？” 问渚知道，她听到了。 “你都知道，还要问吗。”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还是她在自作多情，还是她…… 问渚不打算告诉黎音，现在还太早。 可黎音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感到前所未有的背叛感。 她的心在滴血，这一次，她又赌输了。 没有人爱她，没有人！ “我不问了，我再也不会问了。” 黎音面若死灰，她的心冷了。 她再也不相信了，再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