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灵活的舌和她热情反应膻的舌纠缠在一起,并且充满了索求,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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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雷小姐施虐在先,可简耀也不该以暴制暴,万一闹出人命来,那还得了? “不行!我一定要阻止悲剧发生。” 于是她退了几步,深吸口气,便往那片门板撞去——“什么声音?” 简耀只听得砰然巨响,就见一位“骇客”破门而入,朝床直直冲来。幸亏他反应快,马上抱着雷莉往床下滚,避开那颗“人肉炸弹”。 “你们千万要——”冷静! 而扑到床上的宝艾妞,猛一抬头,才发现事实与想象大有出入。 因为现在不仅没有血迹,女主角还脱得一丝不挂,而男主角则是长裤半褪,下半身紧贴在——“Shit!”简耀连忙转身处理裤子。 “啊!”而目击者似乎受到更大的冲击,先是两颊爆出红晕,接着就惊吓地掩住双目,拔腿跑开。 起身揉揉摔疼的粉臀,雷莉不禁质疑的问:“耀,你家的佣人是不是精神有毛病呀?” “你先把衣服穿上!”说完,简耀就找人兴师问罪去。 果然!闯祸的宝艾妞已经急着关门,想躲起来当缩头乌龟。可他速度更快,及时挤进差点密合的细缝。 “姓宝的,你是存心跟我作对吗?” 顾及梁嫂随时可能回来,简耀用力甩上门,免得吵声外扬,但这举动只是加深她的恐惧。 “我、我没有啊。”她怯然缩向墙角。 “那你干嘛破门而入?”而且,还挑在他“性致”最高昂时。 “你们净讲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我以为你和雷小姐在互相残杀,哪晓得是……厚,那么龌龊恶心的画面,搞不好我会长针眼呢!” 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何简婕戏称她二哥是“农夫”了,原来是讽刺他到处“播种”的风流性格。 “你说什么?”简耀差点吐血。 我哩咧靠——右边走咧!他媲美大卫的身材,可谓上帝的杰作,可这胖妞居然说“恶心”,她有没有审美观呀? 何况她不但窃听人家谈话,又擅闯他的卧房,却反过来指责他龌龊,是可忍,孰不可忍! 见他十指关节喀喀作响、一副想掐死人的模样,宝艾妞不禁吓得用手护住颈子。 “你、你要是敢动我一根寒毛,我就……打电话跟简叔叔告状!” “可惜远水救不了近火!”一把揪住她,简耀将人压在膝盖上,随即往圆圆的屁股打下去。 “好痛。你凭什么打我?”宝艾妞挣扎着要下来,但那只横在腰际的铁臂,竟想钳子般把她夹得死紧。 “就凭我们简家收容了你,就凭你得叫我一声‘二哥’。”他每讲一句,就重重拍一下。“哥哥教训做错事的妹妹,乃是天经地义,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胡来?” “你这伪君子,分明是在公报私仇——噢!”虽然她的臀部很有肉,可打起来也很疼的耶! 再想到自己自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体罚,如今成了孤儿,就遭人羞辱打骂,宝艾妞不禁悲从中来。 “呜,爷爷呀!您为什么不带妞妞一起走?我一个人独活在世上,只有任人欺负的份。” 她肝肠寸断的哭声,顿时搋住简耀愤怒的手掌。 天啦!他居然动手打了女人? “谁教你……在客人面前失态,我若不加以惩罚,别人会嘲笑简家没有家教。”理不直,气难壮。 心虚地瞥视哭得鼻子通红的泪人儿,他才发现宝艾妞有双黑白分明、澄澈如湖的大眼。 “你干脆打死我好了,省得我丢你们家的脸,呜呜……” 他伤心的指控,句句都鞭笞着简耀的良知。 虽然妞妞行事鲁莽,可如果他不带雷莉回房、如果他能克制自己的欲望,也不会发生这件乌龙纠纷了。 内疚的他,忽然萌生一股冲动,想摸摸她圆呼呼的粉颊,顺便擦掉那纵横的涕泪。 然而手伸到一半,还是缩了回来。 “我是爱之深,才责之切,信不信由你!” 话落,他就转身离开,留给宝艾妞一个冷静的空间。 第三章 在君悦饭店的一角。 “妞妞,恭喜你终于拿到毕业证书了!”柯欣苗率先举杯祝贺。 “谢谢你,苗苗!”宝艾妞也开心回敬,“还是霏霏,每次都让你破费,实在很不好意思。” 她们三人是高中的同班同学,虽然在背景和个性上有极大的差异,却意外成为莫逆之交。 “哎哟!干嘛跟我讲那些客套话?”杨郁霏很阿沙力的道:“想吃什么,尽量点。” 并非她爱摆阔,但身为“杨业集团”总裁的宝贝孙女,零用钱是没有上限的,何况比起她动辄数万的名牌包,这点花费真的不算什么。 “那我就‘大开杀戒’啰!” 对美食毫无抵抗力的宝艾妞,马上点了满桌的食物。 大快朵颐之际,柯欣苗突然道:“对了,接下来你有何打算?要不要继续考研究所?” “我哪是读书的料?不如赚钱来得实际……”宝艾妞张口吞下一块叉烧酥,“所以麻烦二位帮我留意一下工作,不论粗活或杂役,我都愿意做。” 经过上次和简耀的冲突,她萌生搬出简家的念头,不过前提是——她必须先解决经济问题。 因为爷爷生前太乐善好施,除了宝家武馆那块地,根本没留多少现金,而她又舍不得变卖祖产,只能想办法自食其力。 “那你想当‘歌手’的梦想呢?”杨郁霏问道。 虽然妞妞没有出色的外表,却又衣服天籁之音,从高中到大学,她一直是校园歌唱比赛的常胜军。 “就当我在做白日梦吧!”拍拍撑起的肚皮,宝艾妞自嘲道:“像我这种身材,恐怕没有观众想‘看’我唱歌吧!” “妞妞,你别泄气,我相信这世上一定有赏识你的‘伯乐’。”柯欣苗就是她的“头号粉丝”。 “对呀!”杨郁霏也安慰她,“我已经拜托我冠浩堂哥,把你的试唱带拿给他音乐界的朋友,说不定很快就有消息了。” “谢谢你们的鼓励……” 即使杨家的人脉极广,但几次的投石问路都不了了之,宝艾妞实在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因此,聚完餐的隔天,她就四处找工作。 或许是天公疼憨人吧!在吃了十几次闭门羹后,总算让她应征到一份助理的差事。 “除了接听电话、倒倒茶水,还有帮忙打稿送件。因为这是临时职缺,薪水只比照劳保的最低级距……” 负责面试的童冰慧,是这家“光耀法律顾问事务所”的财务长,人长得漂亮,态度又很随和。 “没关系,能够填饱肚子,我就很开心了。” 在这么不景气的情况下,有人肯给予机会,她感激都来不及了,又岂会考虑薪水的高低? “你还挺知足的。”不知怎地,童冰慧对这女孩就是有种“一见如故”的好感。“那我们明天见了……” 这时,后面传来痛呼:“噢呜!” 接着有人挖苦道:“大律师,走路时别只顾着看漂亮美眉,否则很容易发生意外的。” “我才不是——”转头瞥见眼熟的身影,简耀的尾音倏然消失。 “祖光!”招手叫丈夫过来,童冰慧介绍道:“这位是宝艾妞,她将暂时替代刘小姐。” “欢迎你加入。”容祖光先给新人一个和善的微笑。 跟着过来的简耀却凶巴巴地问:“你来我们公司做什么?” 那天送雷莉走后,他就更早出晚归,以避免和宝艾妞碰面的尴尬,不料她居然跑来这里应征工作? “我……”她哪知道他在这间事务所任职? “原来你们认识?”童冰慧讶异极了。 “何止认识,我们还住在一起咧!”简耀的口气充满无奈。 “住在一起?”容祖光不禁揶揄,“好家伙,你有了‘同居人’,怎么都不告诉我?” 他和简耀是大学时最麻吉的损友,又一同考上律师执照,而后还合伙开事务所,感情可是比亲兄弟还亲。 虽然这家伙艳遇不断、桃花朵朵,却不让任何女伴进驻他的单身寓所,怎么突然想要金屋藏……“蛟”? “先生,你误会了!”宝艾妞连忙解释,“我是因为长辈的关系,暂时借住在简叔叔家,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二哥在这里上班。” “那更好,亲上加亲咩!”容祖光意指工作的关系。 但听进简耀的耳里,却像在隐喻男女之情。 “亲个头啦!这女人简直就是‘瘟神’,一出现准没好事,难怪我刚刚会莫名其妙撞到木柜。” 经他一说,宝艾妞哪好意思留下来惹人厌? “对不起,我想我可能不太适合这份工作。”难看地抄起背包,她头也不回就往外冲。 “你怎么说人家是‘瘟神’?”童冰慧气呼呼道:“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比较顺眼的帮手,如果她不来上班,我就跟你没完没了!” 撂下狠话,她便追人去也。 “阿耀,虽然你是‘外貌协会’的人,可对宝小姐也不该用那么刻薄的字眼吧?”连容祖光都听不下去。 “我……我又不是故意气跑她的。” 懊恼地揉揉微肿的额角,其实简耀也希望两人能和平共处。 可当他发现妞妞偷偷出来求职,好像简家苛待了她似的,加上损友暧昧的添油加醋,他气恼之余,就口不择言了。 “你最好祈祷我老婆能劝回宝小姐,否则你就惨——不,是咱们都会很惨!” 唉,谁教他跟简耀是哥儿们,当然要受“连坐处分”啰! 在童冰慧的慰留下,宝艾妞才勉强答应到“光耀”上班。 这间由容祖光挂名负责人的事务所,占地就有两层楼面,员工多达三十几人,显见业务量之庞大。 偏巧她的座位斜对着简耀的办公室,让原本互相闪避的两人,反倒在这里天天碰面。 只是,他前一刻才在跟同事哈啦,回头一瞥见她,眼神即变为漠然,宝艾妞不禁觉得更呕。 幸亏公司有多项“福利”,可以抚平她心里的不舒坦,譬如——“午茶时间到啰!” 一听见童冰慧的吆喝声,职员们纷纷停下手边的工作,而宝艾妞也以百米只速冲上前。 “哇!今天的点心超丰富,冰慧姐是不是中乐透了?” 巧克力、蓝莓、香芋、起司、草莓……各种口味的蛋糕摆在茶几上,让人看得口水直滴。 “想得美呢!是楼下的面包坊新开张,产品全部半价优惠,所以我就买了五大盒。”身为老板娘兼财务长,童冰慧待员工一向慷慨。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众人立刻开动。 不过女孩们为了保持身材,多少有些节制,唯独宝艾妞一块接一块,仿佛饿了很久的非洲饥民。 童冰慧忍不住问:“妞妞,你没吃午餐吗?” “有……”原本就丰润的两颊,因为塞了满嘴的甜食,更像一只鼓饱气的青蛙。“我吞了两个便当。” 周围随即一片抽气声,“两个?” “没办法,我就是很容易饿呀!”她继续向第三块蛋糕进攻。 “那你多吃点,不够的话,我再去买。” 虽然觉得她该控制一下食量,不过那满足的吃相实在很可爱,童冰慧又推了一盒过去。 “对了,你不是和简律师住在一起吗?他家里有什么人?” 提问的钟晓绮,是负责专利权官司的邱律师的特助。 早在进“光耀”那天,她就盯上了简耀,可惜工作方面甚少交集,让她苦无机会接近公司里的黄金单身汉。 想不到这猪脑肥肠的宝艾妞,竟能和她的白马王子共居一屋,真是令人羡慕又嫉妒——即使这胖妹并不会构成“威胁”。 “除了他爸妈、小妹,还有管家梁嫂、司机老李……”宝艾妞好不隐瞒的数着。 既然有人起了头,其他的女职员也加入打探的行列。 “听说简律师在市区买了间坪数不小的房子,而且他父亲是个将军,他们家应该非常有钱吧?” “还有,他平常喜欢吃什么菜?他到底有多少女朋友?”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知己知彼”就是一门必修的功课。 “呃……”宝艾妞为难地搔搔头,“对不起,我到简家财半个多月,许多事情都不太清楚耶!” 但这票娘子军仍咄咄逼问:“你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愿说?” “好了,你们就别逼妞妞了。”童冰慧连忙为她解围,“有什么问题,直接去问当事人不是更快?” “冰慧姐,你也晓得简律师最讨厌人家问他的隐私,谁敢开这种口?”钟晓绮陪笑道。 别瞧简耀平时嬉皮笑脸,一旦表现不力或犯了他的忌讳,他发起飙来就如强台般,可以把人“刮”得体无完肤。 “对呀!”其他人也点头附和,“简律师前几任的特助,都是因为受不了他严苛的要求才离职的。” 听大家形容得那么可怕,再回想自己被揍屁股的经验,宝艾妞不由得拍拍胸口,“还好我不是他的特助……” 正庆幸着,背后马上有人点名—— “宝艾妞,你进来我办公室一下!” “这些资料是你打的吧?麻烦你重key。” “为什么?”宝艾妞愕然。 由于简耀的特助缺仍悬着,冰慧姐便把部分的琐事交给她做,没想到一开始就惨遭“修理”。 “因为上面有太多的疏漏,附件也不够齐全。”简耀指出好几个错误的地方。“而且,公司的文件有固定格式,譬如段落之间应该隔行错开,以求层次分明……” “你怎么不早讲?”害她打得那么辛苦。 “这些都是基本常识,即使你不清楚,也该多向同事请益。”说着把档案夹丢给她。 “可我有问过晓绮姐,她说OK的呀!”宝艾妞小声地反驳,却不敢吐实有些已经寄发出去。 奇怪!钟特助的资历也一年了,怎么可以这样教新人? 尽管心里存疑,简耀还是强调:“或许邱律师对特助的要求不高,但我这边的文件绝不容许一丁点的瑕疵。” 拽什么拽嘛!当红律师就了不起吗? “我明白了……你是气我上回破坏你的约会,所以就故意找我碴?”她挑明地问。 “那根本是两码子事,好吗?” 他向来公私分明,才不会挟怨报复,何况那天之后,他和雷莉已经成为“过去式”。 “客户是因为信任,才把案子委托给我们,所以我们更要做到尽善尽美,不负对方期望,这才是应有的工作态度。” 很多人都认为,简耀是靠着一张英俊的皮相,以及善辩的口舌,方能无往不利,殊不知他所付出的心血和时间,是别人的好几倍。 哼!借口……宝艾妞虽没搭腔,心里却想着:你是舌粲莲花的大律师,我哪掰得过你? 见她一脸不屑,简耀又道:“既然进了职场,就是要面对问题、解决问题。如果你无法接受挑战,不如早点辞退这份工作,相信我爸妈不会介意养你一辈子。” 所谓“忠言逆耳”,明知这些话惹人厌,他还是要说,免得宝艾妞将来跌得更惨,摔得更痛。 “你——”绕了一大圈,他就是想逼她走嘛! “阿耀,快来吃点心……”推门而入的童冰慧,马上察觉气氛不对劲。 啊,这两人脸色怪怪的哦! “真不巧,我刚好要出去。”简耀拿起公事包。 看他装作若无其事,童冰慧也不明问,只是笑眯眯道:“可我买了很多蛋糕,你不先吃一点吗?” 虽然她常吐槽简耀,但也不忘巴结这棵“超级摇钱树”,尤其知道他喜欢甜食,她就更费心张罗午茶的餐点。 “不了,我已经约了人。”临走前,简耀又意有所指地丢下一句:“谁教咱们是做服务业的,凡事当然要‘以客为尊’。” 直觉他话中有话,童冰慧随后就向另一个人求证。 “妞妞,你们又吵架了吗?” “没有……”宝艾妞闷闷地否认。 她只是一只微不足道的小虾米,总不好让冰慧姐为了她,杠上简耀那条大鲸鱼吧? 但,宝家人是不会被轻易击倒的,为早日脱离“寄居蟹”一族,不论受多少委屈,她一定要撑下去! 才誓言要努力表现、别让某人瞧扁,可接二连三的疏失,却令宝艾妞充满挫折感。 先是之前寄出的那几份公文,皆因附件不齐而遭退回,接着她又忘记联络诉主开庭日期,结果客户打电话来炮轰,她才晓得事态严重。 但童冰慧没半句责骂,还帮忙收拾烂摊子,反而让她更内疚,觉得自己有够猪头、一无是处……仔细回想,简耀的那番话虽然刺耳,却点出不争的事实——她该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沉重的脚步才踏进家门,就听见有人叫着:“小师妹!” “大师兄?”抬头看到客厅里的唐装男子,宝艾妞立刻奔过去。“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起身相迎,蒋乃忠疼惜地摸摸她的头,“但我在台湾之停留一天,明儿就得走了。” “我还以为……你是来接我的。”她的表情好不失望。 “蒋先生请喝茶!”梁嫂将茶水及点心端上桌。“妞妞小姐,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忍就在厨房。” “谢谢你,梁嫂。” 等第三者退开后,蒋乃忠才问:“怎么,难道简家人对你不好?” “不是!他们对我都很照顾,尤其叶阿姨就像妈妈般疼我。不过她刚好陪简叔叔去欧洲考察,下下个月才回来。” “那我就放心了。”他松了口气。“梁嫂还告诉我,你在简要的事务所打工,会不会很忙?” “还好……”暂时不想提工作的事,宝艾妞便岔开话题,“对了,你去泰国有见到二师兄吗?” 爷爷正式收入门下的弟子共九名,虽然有的年纪可以当她爸爸了,不过她一律称之师兄。而除了蒋乃忠,其余全是华裔,因此学成后,他们就各自回侨居地区发扬中国武术。 “有,我还依二师弟提供的线索,寻到那家医院,可惜师叔早就结束义诊,离开当地了。” 原籍广州的宝立龙,与来自云南的步飞云一同拜在“天极天”下,前者倾心拳法,后者则专攻医理。不过,两人后来因战乱而分离,直到过了半个世纪,才在新加坡的一场武学研讨会重逢。 当时,步飞云已是东南亚华人圈闻名的“神医”,但他行事低调,又喜欢云游四海,隔没几年,宝立龙就再度失去他的音讯。 见她垂下小脸,蒋乃忠又说:“你不用担心,医院的人说,步师叔可能回大陆了,在上海的三师弟也探得一些消息,所以闻名这次必定能找到他老人家的。” “我不是担心,而是觉得过意不去。”她语音微哽道:“为了我的病,你和几位师兄四处奔波,如果我直接开刀——” “不准说这种丧气话!这是师父的遗愿,我们都不死心了,你怎么可以轻言放弃?” “……”宝艾妞无言以对,因为爷爷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她能跟一般女人一样结婚生子,有个美好的归宿。 “你就安心等我消息吧!”蒋乃忠拍拍她的肩,“当然,如果你能交个男朋友,那是最好不过了。” “可是……”她还想说什么,但一瞥见站在玄关的人,赶紧拭去眼角的泪水。 “家里有客人呀。”换穿了室内拖鞋,简耀即上前自我介绍:“你好,我是简家的老二,简耀。” “幸会!我是宝师父的大弟子,蒋乃忠。” 活了四十几个寒暑,蒋乃忠头一遭遇到这么“靓”的男人。 这副出色的五官比女生还漂亮,却不会让人觉得很“娘”。因为他狂肆的剑眉,恰好揉合了阳刚与阴柔,只是那对深邃的眸子亦正亦邪,看似多情,却又寡情……“我刚从泰国回来,不过明天又得赶去上海,所以就来看妞妞。”蒋乃忠接着问:“听说她在你的事务所打工,这丫头没给你惹麻烦吧?” “哪儿话?我还得感谢她帮了我不少大忙呢!” 听到他的回答,宝艾妞不禁瞪凸了眼睛。 想必简耀下午进办公室时,已经知道她帮了多少“倒忙”,可他为何没借题发挥,反而为她粉饰太平? 更令人讶异的是,他还开口邀请:“蒋大哥今晚有地方住吗?若不嫌弃,就留下来过夜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 “没关系,反正我老哥的房间也空着……你们先聊,我去吩咐梁嫂多煮些菜。”简耀摆了摆手,便往厨房走。 此时,错愕的宝艾妞才慢半拍地叫住他。 “二哥!”她咚咚咚跑到他跟前,“那个……谢谢你!”因为他不但没给她漏气,还对大师兄那么友善。 “干嘛跟我客气?”脸上噙着浅浅的笑意,简耀对她附耳道:“拜托你以后工作多用点脑筋,别再给我找麻烦,我就感激不尽了。” 第四章 妞妞有病在身? 无意中听见这对师兄妹的谈话,简耀真是吓了一跳。因为她看起来身强体壮,一点都不像个病秧子啊! 虽然他和宝艾妞有些小摩擦,但她毕竟是宝老爷的遗孤,又在家里做客,若有什么闪失,他如何向父母交代? 为探问实际的状况,他才邀请蒋乃忠留宿一夜,而答案也在隔日早上揭晓——“蒋大哥这么早就在练拳啦!” 穿着一身的运动休闲服,简耀假装只是慢跑经过。 深深吐纳后,蒋乃忠收了拳,才道:“是呀,我习惯早起,而且这里的空气也很新鲜。” 简家的幻境比他想像的棒多了,除了宽广的前后院,附近还有一大片绿意盎然的林地,仿佛世外桃源。 “蒋大哥的拳路虎虎生风,我可是大开眼界了!” “哪里!这只是一种促进血液循环的健身操而已……”他拱拱手,笑道:“不过简老弟在树后踟蹰半天,应该不是想和我讨论武术吧?” 呼!好敏锐的观察力呀! “既然被蒋大哥识破了,我也不绕圈圈了。”佩服之至的简耀,随即敛起笑意,“我想了解妞妞究竟得了什么病?” 看得出他对小师妹的关心,蒋乃忠也不再隐瞒,“是卵巢囊肿,以及内分泌失调。” “什么时候发生的?” “大概从她国中就开始了。”两人边聊边往回走。“等发现时,她两边的卵巢已布满水泡,还有子宫内膜异位的问题。虽然我们用中药帮小师妹调理体质,但只能做到抑制囊中扩大。” “那西医怎么说?”简耀追问。 “他们主张整个切除。”蒋乃忠谈了口气,“但我师父就这么个孙女,一旦拿掉卵巢,不单宝家从此断了血脉,恐怕妞妞也会因为不孕的缺陷,而失去追求幸福的权利。” “可是……这样拖下去,总不是办法吧?” 想到宝艾妞身上的“不定时炸弹”,他不禁替她捏把冷汗。 “所以师父临终前才交代,要我寻到师叔步飞云。听说他以气功配合针灸,治好许多绝症患者,在东南亚还被封为”神医“呢!” “要是你找不到他呢?”想在茫茫神州找一个不知去向的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那我只好赶快把妞妞嫁掉了。”蒋乃忠语出惊人。 “为什么?” “在我们的门派有个论点,叫”阴阳调和“,也就是借由诱发动情激素,来抑制内分泌的失调。” 见他面露讶色,蒋乃忠又道:“或许你觉得很玄,但医学上不也是有妇女因为怀孕而改变体质,反倒让肿瘤消失的案例?” “可我觉得,为了治病而让妞妞匆促结婚,实在太冒险了。”简耀颇不以为然,“如果遇到好对象也就罢了,万一她嫁给有暴力倾向的男人,岂不是更糟?” 并非他爱唱衰人家的姻缘,但宝艾妞一缺美色,二没身材,即便有人愿意娶她,恐怕也是贪图宝老爷留下的那块地。 “我想,凭小师妹的功夫,应该没人能欺负得了她吧!”蒋乃忠笑着走入大门。 “妞妞有功夫?”怎么一点都瞧不出来? “你不信?”他指着正在院子里整理花草的小师妹,“不然你试着从后面攻击,看她有什么反应。” 狐疑的简耀,悄悄挨近那道圆胖的身影,大喝:“看招!” 说时迟,那时快,宝艾妞背后仿佛长了眼睛,先一步就扣住头顶的手刀,还来个狠狠的“过肩摔”。 “啊!”而猝不及防的他,就这么栽进了两尺远的水塘里——“二哥,怎么是你?” 以为大师兄要试探自己,宝艾妞便以一招“扭转乾坤”还击,孰料偷袭者居然是简耀? 蒋乃忠连忙过来关切,“简兄弟,你不要紧吧?” “没事……”只不过痛到龇牙咧嘴。 咬着牙根,简耀调整好歪掉的眼镜,并拨开勾挂在头发上的荷叶,在缓慢爬出水塘。 妈呀!想不到看似软趴趴的宝艾妞,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摔得老远,显见她之前一直在“让”着他。 但说来也真险,这水塘底下恰巧有块石头,只差那么一点点,他就要以“卵”击石了。但即便闪过要害,受到撞击力的大腿,也难逃“黑青兼淤血”的下场。 “你有没有受伤?”见他捂着胯间,走路“内八”的怪姿势,宝艾妞伸手就想扶他,“快让我看看……” “别过来!”他急忙拍开她的手。 一出水塘,简耀就发现靠鼠蹊部的裤管裂了条大缝,如果让妞妞瞧见他内裤的颜色,岂不糗毙了? 可他激烈的反应,却让宝艾妞误以为他是畏惧与自己的蛮力,才吓得如惊弓之鸟。 “蒋大哥,我先上楼换件衣服,失陪了……”没察觉她脸上掠过的难堪,简耀转身就回屋里。 “放心,简兄弟愿赌服输,绝不会怪你的。” 方才蒋乃忠站在后面,很清楚地看到他被摔的瞬间,还在空中漂亮的翻了个身,闪避掉头部先落水的危险。那动作之敏捷,不但令人激赏,也凸显出简耀不凡的身手。 唉!假使师父仍在世,一定会抢着要收这位奇才为徒的。 他觉得无妨,宝艾妞却深感内疚。 若非她一时顽皮,想看看大师兄以何种招数避开水塘,哪知反而害简耀成了落汤鸡。或许如他所言,她真是一个会带给他灾难的“瘟神”。 只是没想到,这回她散播的“楣”菌,还有后续效应——“什么?二哥生病了?” 送大师兄去坐车后,她回来就不见简耀的踪影,原以为他外出了,直到晚上才听梁嫂说起。 “是呀!今天是周末,我就觉得奇怪,交游广阔的二少爷怎么可能没安排节目?原来他人不太舒服,难怪会乖乖待在家里。” “那他看过医生了吗?”宝艾妞又问。 “二少爷从小就讨厌看医生,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他是不会去医院的。” 她指了指炉子上的陶锅,“我熬了些清粥,可他一直在睡,不知何时才要起来吃呢!” “不然你先去睡,我把粥送上楼,顺便看看他的状况。” “呃……好吧,那就麻烦你了。”捶捶僵硬的肩膀,累坏的梁嫂也想早点休息。 稍后,宝艾妞把粥端上楼。“二哥,我可以进来吗?” 但因为没人应声,她直接就推开门。 昏黄的夜灯下,简耀高大的身躯就横在床上。见他眉头纠结,面色潮红,她用手轻触了下他的额头。 “好烫!”宝艾妞急忙唤道:“二哥,你醒醒呀!” “唔……”低声呓语的他,动也不动。 她原想把简耀扶起来,可顾虑到万一他不是着凉,而是因为早上的一摔造成脑震荡,她就不敢贸然行事。 “怎么办?如果二哥变成植物人,就算我切腹自杀,也不足以向简叔叔他们谢罪……” 愈想愈自责,宝艾妞不禁急得哭出来,殊不知她逐渐拉抬的啜泣声,已经形成了“噪音”。 “真吵……”受不了高分贝的持续轰炸,简耀终于睁开眼皮。 “太好了,你醒过来了!”她兴奋叫道。 他气虚地白她一眼,“如果有人在你耳边哭得震天响,你还睡得着吗?” 宝艾妞窘然解释:“因为你发烧了,又昏睡不醒,我还以为……”后面那些不吉利的话就省略了。 “难怪我头那么疼……现在几点了?” 本来简耀下午要出门找乐子,哪知才换好衣服,头却痛了起来,于是暂且躺到床上小憩。 他不清楚自己睡了多久,只隐约感觉梁嫂有进来喊他吃饭,而后才被“孝女白琴”的哭声吵醒。 “九点半了……对不起,要不是我这颗扫把星,你也不会摔进池子里着凉……”她盈满歉疚的眼眶,再度泛出泪光。 “这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深怕她的泪腺又开闸,简耀便说:“我前几天就有感冒的症状,只是放着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