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留

    李思钰把卧室的窗帘拉上，苗苗放在床中间，自己也在她旁边躺下来，侧身轻拍，天气还有点凉，他伸手扯过床脚的小毛毯往身上一搭逐渐睡过去。

    苗苗过几个小时就得喂，他没睡多久苗苗就把他哭醒了，起来给她换了尿不湿，喂饱之后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这间房子暂时还比较空，蔬菜什么的都还没买，只能订外卖，他刚打开手机就发现不仅郝有钱，连老爷子也给他打电话了，他之前手机静音，一个都没接到。

    思考了一下，他先给老爷子回了电话。

    “喂？爷爷。”

    “思钰啊，你现在在哪？你对他有什么不满意你说嘛，怎么忽然要离婚呐？”老爷子声音焦急，不知道等了多久。

    李思钰低头看向因为涨奶而濡湿的上衣，冷静道：“没有，我对他挺满意的。”

    “挺满意的干嘛说那种话，快回家吧…”

    “老婆，你在哪？”

    电话里突兀地传来郝有钱的声音，他习惯性面上一笑，而后想起来他已经离开那个曾经的“家”了，面部忽然垮下去。

    “爷爷，要是没事的话，我先挂了，孩子哭了。”他火急火燎说完，不等对方说话就挂了电话。

    看看旁边张牙舞爪的小东西，李思钰颓然地弯下腰。

    那里终归是回不去了。

    一下午没吃东西，他也饿了，点了个外卖就在床上陪苗苗玩，小东西特别热衷抓着他的手指放在嘴里吸吮，软软的小舌头顶在指尖，让他心里温柔无比。

    “宝宝，以后跟着爸爸，爸爸带你出去拍照。”

    苗苗的小脚丫一下子踢到他憋胀的胸脯，疼得他“嘶”的一声，很快，才换的衣服又湿了。

    李思钰轻叹一声，想着就算现在换了，等下还要湿，干脆就这样穿着浸湿的衣服继续哄她。

    他之前有想过去买吸奶器，可是他的胸脯虽然憋胀，但比起女人并没有多大，存量也只够苗苗喝那么几次，他只能不停吃补品，好保证自己不断奶。

    这样一来，李思钰只能每天都等着苗苗饿了，胸口才能舒缓一会儿。

    外卖很快到了，门外响起一阵铃声，他起身拍了拍女儿，将她抱到床中间防止她掉下来，手机响起来了，一看是外卖电话，他也没接，径直走出门去。

    接过外卖直接放在床头柜上，从客厅的沙发旁拖进来一个小椅子，他就坐在床边吃，方便看着苗苗。

    外卖盒子一打开，一股香气在房间里蔓延开来，他顿时食指大动，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一股浓香的辣味在味蕾绽开。

    李思钰连忙把鸡肉吐出来，打开手机一看是他点错了，如果是平时，他怎么吃辣都没关系，他也喜欢吃，但是有了孩子，他不能吃这些，孕期都控制的很好，再馋也能忍住。

    现在苗苗的营养来源全靠奶水，他一旦吃辛辣刺激的东西，受罪的都是苗苗。

    不行，这些重油重辣的东西他不能吃，之后还是得自己做饭。

    是在是没办法了，他只得又点了份馄饨，刚吃两口手机收到了一条新的消息。

    打开一看，是郝有钱发来的。

    大胖小胖似乎知道了家里少个人，照片里都哭的脸红脖子粗的，小胖的手还在半空挥舞，只拍到了一抹残影。

    李思钰顿时没了食欲，放下筷子给郝有钱打电话。

    “喂？你怎么不哄哄他们？”

    “不是啊，实在哄不住，他们好像知道你走了，一直哭。老婆，你到底在哪？按摩店也没有人，赵影也说不知道，你回来吧，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郝有钱嗓子有些哑，说到最后打了个嗝，不知道是胃里难受还是哭的。

    “协议书签了吗？”

    “我…没有，”郝有钱一听又是这件事，一时之间泄了气，“我说真的，宝儿，以后都不生了，你想去哪都行，想干什么都行，我不拦你，你回来吧，大胖小胖也想你了…”

    郝有钱说了一大堆，听完之后李思钰冷冷说一句：“那和离婚有什么区别？签个字这么难吗？”

    “这怎么能一样！离婚了你就不是我的了。”

    “我并不属于你，我是个个体，不是附庸，我有能力挣钱。你要是哄不住，我现在就回去接我儿子。”

    一听他要回来，郝有钱二话不说立马答应，心里暗暗做计划。

    李思钰给苗苗换了干爽的尿不湿，稍微喂了几下，拿起布条在胸上一遮，这样就算涨奶也不会弄到衣服上。

    他这里暂时没有婴儿床，他就在苗苗周围铺了高高一层被子，等到苗苗睡着，他才顶着夜风出门。

    天气慢慢变得凉爽，倒也不是很冷，打了车快速回到住了两年的“家”，刚要敲门，门就从里边打开了。

    “思钰？！”

    郝有钱门都没锁，每过一会儿出来看看，看到李思钰手里并没有抱孩子，他心凉了半截。

    “苗苗呢？”

    “刚吃饱睡了。”李思钰跟着他进了门，直接朝婴儿房走过去。

    “大晚上的，你把她自己放在酒店里？”郝有钱蹙眉，表情满是不可思议。

    李思钰抱起哭闹不止的大胖，抬手给他擦擦眼泪，眼泪把他的皮肤蛰的发红，李思钰脾气立刻就上来了。

    “没看见你儿子在哭？你看他脸红的！”

    大胖似乎感觉到爸爸回来了，脑袋趴在李思钰颈窝哭的更厉害了，小胖被他这架势吓到了，哭声更响。

    “我、我刚刚一直在…”

    “你早点签字我们早点扯清，孩子我抱走了，签完字给我打电话。”李思钰一手一个宝宝就要往外走，一岁的宝宝比刚出生的时候长了许多，瞧着也没那么圆了，份量却不容忽视。

    郝有钱猛地在背后抱住他往另一个房间拖，他碍于宝宝没法反抗，只能紧紧护着两个儿子。

    “你干什么！”

    “不准走！”郝有钱说着力气更大，半抱着李思钰把他扑倒在床上。

    “艹，你压到儿子了！”李思钰顾着左边顾不到右边，脑袋在两个孩子之间来回扭动。

    郝有钱抱起两个儿子把他们放到床脚的摇篮里，转手把门锁住。

    “怎么？你打算锁住我？”李思钰心中警惕起来，他没想到郝有钱会这么做。

    “我…我没有…老婆，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留下来吧，你看宝宝，他们都很想你的。”

    “废话，那是我生的、我哄的，当然亲我，你多照顾照顾他们也不至于你现在哄不住。”

    “我不是为了能多挣点钱嘛，给你们更好的日子，我以后工作生活兼顾，我回来也哄孩子好不好？”

    “不用了，我也养的起，我不缺钱，孩子我养，你什么都不用管。”李思钰看到儿子哭成那样，离婚的心更加坚定，语气生冷，一点都不像郝有钱认识的样子。

    “啊！”郝有钱像是崩溃一般，爆发出一声呕吼，猛地把李思钰扑到在身下去撕扯他的衣服。

    他在看到布条的时候愣了一下，而后把布条狠狠一抽扔出去，饱满的胸脯展现在他眼前。

    “你宁愿戴布条也不肯让我碰，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做吗？底下痒不痒？我今天帮帮你！”

    李思钰瞳孔瞳孔骤缩，乳尖周围被牙齿咬的发疼，裤子被粗暴地扯掉，这是第一次没有任何前戏就被闯入。

    才恢复好的身体太久没有经历过性事，很快，李思钰被顶的向上一缩，乳孔被吸的发疼，为数不多的奶水尽数进了郝有钱的口中，鼓胀的胸脯很快瘪下来。

    李思钰痛呼，下身却被握住，让他呻吟不出来，郝有钱似乎是嫌不过瘾，把人抱起来顶在柜子上，双手交叉在他五指之间。

    身体的负距离抵消不了内心的疏远，李思钰整场下来眼神空洞，不发一声，等郝有钱射完，他的小肚子都有些鼓胀。

    郝有钱崩溃地趴在他肩头哭泣，嘴里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去吻李思钰占满细密汗水的脖颈。

    “对不起…呜呜呜…”

    李思钰不明显喉结微微一动，睫毛发颤，泪滴在眼眶打转却不肯流下，他用力推了一下郝有钱的脑袋。

    “起来。”

    他见郝有钱不动，用所剩不多的力气把他推倒在地，自己岔开步子去浴室清洗了好一会儿，出来之后郝有钱依旧光着身子坐在地上哭。

    他冷静地穿上衣服，拿地上的钥匙打开门，抱起两个孩子转身就走。

    “我们没有可能了。”

    李思钰丢下这一句话，忍着酸痛大步流星出了门，出门的那一瞬间，他听到房间里的哭声更大了。

    回家的时候，李思钰在路边的24小时营业店买了避孕药，随手又抠下几粒买了瓶矿泉水喝了下去。

    他的身体算是易受孕体质，他必须防止再度怀孕。

    现在家里只有一张大床，婴儿房里空空荡荡，东西都要再买一次，没有办法，他只得把三个孩子都放在大床上。

    脱了衣服查看伤势，身上倒是还好，最多都是红印，只有腰上一片青紫，松软的肚皮上还有郝有钱的指印。

    随着大胖小胖的到来，苗苗也被吵醒了，三个孩子闹得不可开交，搞得李思钰心力交瘁。

    苗苗又开始哇哇大哭，他摸了摸尿不湿，不算沉，多半是饿了。

    他低头看看被咬的红肿的地方，奶水也不知道有没有，才这么一会儿，蓄积起来最多也就一点点，可是他这里还没有奶粉。只能自己亲自喂。

    是在没有办法了，他硬着头皮将乳首递过去，苗苗刚接触到就毫不怜惜地把乳头吸进嘴里，疼的李思钰倒吸一口凉气。

    手都仰起来了却打不下去，只能紧紧抓着身下的床单，苗苗吸不出奶水，嘴巴更加用力，李思钰脸部疼的涨红。

    感觉到有东西从乳孔里出来，他心里松了一口气，等苗苗放开，他赶紧冲进卫生间里，想要拿药酒擦拭，一来怕苗苗吃的时候把药酒也吃进去，而来实在是太疼了，拿着棉签半天，他还是下不去手，自暴自弃出门。

    李思钰身体弯出一个弧度，把苗苗放在最靠近自己的地方，大胖小胖放在外围，手一伸把他们护住，等到都睡了他才瞌睡地闭上眼睛。

    第二天刚醒，他挨个给孩子们换了尿垫，现在家里没有吃的，也没有其他人能看护三个孩子，他急得焦头烂额。

    家政市场不缺应聘者，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很快找了一个离这里最近的一个阿姨让她快点来，等人来了，他交代了一些事情，便冲出门去买东西。

    李思钰租了个车，火急火燎在超市买完东西一装很快回到家里。

    孩子们都醒了，不过都没哭，玩的不亦乐乎，李思钰心中松了口气。

    “诶，你家孩子这么小啊？”阿姨抱着苗苗出来，手在她脸上摸了摸。

    李思钰猛地过去把孩子抱进怀里，阿姨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阿姨看后边有人搬着东西进来了，又开了话口，“你们…刚搬的家啊？”

    “嗯。”李思钰有些警惕地看着阿姨。

    “这孩子这么小，看着还没满月呢，她妈妈怎么不在？这还得喂奶呢。”阿姨倒是先担心起孩子来了。

    “我们刚刚离婚，她走了。”他的情况太特殊，只能编个理由先糊弄过去。

    “你们把这两个床放到那个房间，这个放到主卧。”李思钰指示着搬东西的人把婴儿床放进去。

    “诶呀，都三个孩子还离婚呐？唉…”阿姨叹息一声，进屋去哄大胖小胖。

    后来李思钰发现，这个刘阿姨虽然有点话唠，但是绝对靠得住，很会哄孩子，做饭也好吃。

    “阿姨，这是您的工资。”

    一个月过去，李思钰决定留下刘阿姨，她做的很好。

    “好嘞，等一下啊，两个大的该吃饭了。”阿姨并不急着收工资，先把米糊盛出来放进碗里端出来。

    苗苗正在李思钰怀里乱拱，最近为了苗苗，他吃了不少补品，被她一弄，胸口又被濡湿了。

    刘阿姨眼尖，一下子发现了，用奇怪的表情看着李思钰，李思钰有点不好意思，抱着苗苗进了屋。

    换了身衣服之后，他再次绑上布条才出门。

    “思钰啊，她妈妈…啊…我也不见苗苗吃奶粉啊，她这…”刘阿姨欲言又止。

    “我都在屋里喂好了，没事，饿不着她。”

    “哦哦。”

    听李思钰这么回答，刘阿姨也不好说什么，但她刚刚可以明确一点—她闻到了奶香味，和奶粉不一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