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这章没有肉肉，是琐碎日常】 恋人在一起的时光总是不够，林海进入高三状态后整个人忙得像陀螺转得不停，每天只能挤压出一些休息时间与闻森一起。 时间不够的时候只能接吻，时间充裕了便是做爱。 时光在密林里缓慢流淌，没有闻森的外界却浮华飞转，林海的人生分成了两半，一半是学园，一半是闻森。 母亲忙得很少发消息来关心他，哥哥也是偶尔联系，林海并没有告诉两人自己的事情。他把这份爱情悄悄藏起来，还不打算告诉自己的亲人。 时间被炎热的夏日拖拽到了七月，林海终于放假了。 假期的前一晚他跟闻森在那房子里放肆地来了一次又一次，明明开始前还说好第二天要一起出门逛逛的，林海在累到昏过去前迷糊地小声抱怨，然后把腿搭在闻森腰上，方便两人更亲密的结合。 闻森只是无奈地叹息，吻上他的鬓角细细端详着他的睡颜。 月光下的林海睡得安详，像个纯洁的婴孩，若不是闻森熟知那水润的唇里会发出怎样的话语…… 闻森的眼神直白又滚烫，他的视线扫过林海每一寸被浸润的肌肤，那是他的花园。 林海美妙的身体是那肥沃的土地，身下的花穴是通往花园深处的幽径，深处的美景让人着迷，里边涌出的泉让闻森甘愿溺死在他的身体。 湿热的，美丽的花园。 无尽的，甜腻的汁水。 而创造了这一切的人是他。 闻森伸手触碰他身上细密的痕迹，想着，这是他的林海，美丽、单纯又漂亮。自己又怎么能辜负他对自己单纯的信任？哪怕自己无时不刻都想扎根他美丽的躯体、吸食他单纯的灵魂、用欲望淹没他跟自己比起来相形见绌的欲望。 他忍得浑身发颤，连骨缝都在隐隐作痛。 再向前，世界就崩塌了。 林间的风声是闻森一声又一声叹息，他只是端详着、摩挲着林海，那双幽绿色的双眼有流光，一点一点把林海刻画在自己心灵深处。 他每晚、每晚都是这样做的。 树灵无需睡眠，睁着眼注视着都将林海一点一点刻入骨髓，在脑子里将他吞噬融化以填充自己永远无法满足的欲望。 好想、好想融入他的身体。 林海说自己是他欲望的全部，自己又何曾不把他当做自己全部的欲望呢？ · 等白昼消散无尽黑夜，林海的生物钟让他挣扎着艰难地睁开眼睛，鼻尖萦绕的是熟悉的草木气息。 他有些艰难地动了动身体，对上那双漂亮的眼眸，闻森用手抚摸他薄被下满是吻痕的细腻的肌肤，问他：“还要再睡会吗？现在还早。” 林海迷蒙这眼的样子分外可爱，他原本是想起床的，听到这话又倒下去，枕在柔软的枕头上，黑色发梢落在白色枕巾，抱上闻森的腰后闭上了眼：“那你到了时间再叫我……” 今天说好了要一起去书店买书的。 他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已经进入了新的梦境，梦里的闻森一点一点轻拍他的脊背，像是给他唱了一首安抚灵魂的摇篮曲。 他想睁眼看看，到确实疲惫到不行，在梦境里被幽绿色的旋风包围，而他置身平静的风眼。 醒来以后两人一起解决了早餐，闻森看着林海收拾好背包，跟他一起出了门。 这是林海第一次跟闻森在这片森林里并肩行走，他们像其他亲密无间的恋人那样手牵着手，正午的阳光为他们的前方指明了道路，一树一树的影子又在摇曳着为他们送行。 早点回来啊。 它们如是说。 两人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在这生机勃勃的林里徐行，就足以让双方感到愉悦。 喜悦跟爱意从掌心传递到掌心，流进血管涌进迸发的心脏，于是那快乐便从心口旋过全身。 出了林人便渐渐多了起来，只是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松开手，十指相扣，丝毫不在乎引来别人的目光。 林海牵着闻森给他指路，两人在路人频繁的注视下进了书店，书店里的光温暖明亮，两人并肩进去，林海转头问闻森要不要买一些书，闻森回他：“先挑完你的书吧。” 于是林海直奔教辅材料区，打开手机对照书目开始挑书，发现哥哥给他发了条消息。 “我明天回去。” 林海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要是哥哥看到了闻森会怎么说。 照哥哥的性子，应该会任凭他自由发展吧？ 闻森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只是站在一旁抱着抱臂看着他，唇线勾起漂亮的弧度。他不在意世人的眼光，于是那双美丽的绿色眼眸也没有变换颜色，便引来了书店里女孩的各种注目。 林海耳朵灵敏，听到那些人在窃窃私语讨论着一个黑发绿眸的帅哥，他想都不用多想就知道说的是闻森，加快了手里挑书的速度来到闻森身边。 “我有点后悔带着你来书店了。” “嗯？”闻森歪头看一下在旁边窃窃私语的女孩们，搂过他的肩膀凑到他耳边，林海以为他要说什么，闻森就轻轻咬了他的耳廓。 这下子关注闻森的所有的人的焦点都在林海身上了。 林海的脸一个爆红，小声道：“你干什么啊？” “这样子她们就不会看我了。” “可是她们看我了啊。” “看你怎么了，我的羊羊那么好看又那么可爱，别人只能看又不能碰，只有我能碰到。” 林海目视前方不去理他，只是脸还是红的，耳边听到的是闻森愉悦的轻笑跟女孩子们夸他漂亮可爱的声音。 “你要买什么书吗？” “目前没有想看的书，所以我们走吧。” ——你到家了吗？ 林海给他哥哥发了这条消息。 ——在路上。 林海放下心来，带着闻森走向通往他家的路。 一树一树火红的三角梅攀在枝头，像是夏日燃烧的烈焰。火星散落在地，林海跟闻森一起踏过去，在灼热的微风中看无数花瓣飞舞。 闻森放慢脚步稍微落在林海后面，看他踏入烈火却比烈火更为耀眼的背影。 林海意识到闻森落在后面了，赶紧回头，小跑几步来到他身边抓住他的手：“你怎么落在后面了？” “只是觉得你在前面的样子格外好看，所以我落在后面。” 林海笑了，牵着他的手晃了晃，把他带到家里了。 可进到家门发现了哥哥的东西摆在桌上。 ？ 林海心里疑惑，却没想到他跟闻森从书店买书开始的一举一动都被林川看在眼里。 林川到家以后直奔书店，没想到没过多久他就看见林海跟一个男人肩并肩进来了，两人虽然都没有讲话，那氛围却无比和谐。 那是谁？ 林川蹙眉想着，正准备上去问问，看见那男人咬了林海的耳廓。 完蛋，养的花跟人家跑了。 林川原本想上去询问的心思被打断，看着林海跟男人结了账，然后自己手机震了震，林海给他发了消息。 他以为林海发现了自己，没想到只是问自己到了没，于是他耍了心思回答还没到，跟着两人走上熟悉的路。 他的好弟弟带着别的男人回家了。 林川跟在他们远处，看男人故意落在林海身后，然后林海转身回头小跑过去抓住他的手，把他牵回了家。 林川站定在门口，听到林海跟那男人说：“闻森，去我房间吧。” 什么？还去房间？ 林川果断开门，撞见两人上楼的身影。 林海听到声音转身，看见林川现在门口，略微愠怒。 “啊，哥，你回来啦？” “嗯，回来了。”林川嘴上应着林海，眼睛却直勾勾地审视着闻森，任谁被那眼神盯着都会想要避开，闻森却下了楼对上他的目光：“你好，我是林海的男朋友，闻森。” “林川。” 林川审视他那俊美的脸蛋，撞进他那幽深的绿眸里，心里没由来的咯噔一下，稳稳心神就问：“就是你勾引我弟弟的？” 林海一囧，要真说起来，还真不知道是谁先勾引谁的。 “哥，你不要乱说，我们是两情相悦。” 林海从楼梯下来挡在闻森身前，林川那咄咄逼人的架势像是要把闻森给生吞活剥。 自己弟弟谈恋爱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当哥哥的真的失职。 林川怨自己没有足够关心林海，只是跟妈妈一样跟他维持着普通的关心对话适时给他打钱，林海的成绩跟以及心理自己从没有深入过，他 心里不快想发泄出来，但是仔细想想，他好像真的没资格。 算了。 林海看林川垂下眼睛，过了几秒后说：“随便你们。” 林海看他这样，估摸着他该是不会说什么了，于是小声道：“那我们……上去啦？” “闻森留下来，你上去。” 林海有些犹豫，他看了闻森一眼，被林川一瞪：“上去写你的作业去。” 闻森向林海示意没关系，于是林海便拎着书往楼上跑，他坐不定，想下去看看他们谈了什么，到底是按捺住了。 一刻钟后他的房门被敲响，他以为是林川，说：“房门没锁，开门进来吧！”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他转过椅子，朝闻森张开手臂，担心道：“我哥没为难你吧？” “没有。” 闻森俯下身抱住他，林海贴着闻森的脸颊，搂紧他的腰。 “今晚不能回去了……” 林海遗憾道。 “没关系。羊羊，我们还有很多个明天。”闻森把他从椅子上抱起来放在床上，把他压下去，撑在他身上，两人对视着，把对方锁进自己的眼睛里。 林海喜欢这话，看着闻森要把他吸进去的眼然后笑了，仰头亲了一口闻森淡粉的唇，倒在床上又看着他笑，又亲了他一口。 闻森彻底把他压在床上，警告说：“羊羊，别勾我，你哥哥还在下面。” 林海只是笑，笑得愉悦，肯定道：“哥哥同意我们在一起了。” “嗯。” 林海挣开闻森的怀抱，滚到床的另一边抱住了柔软的抱枕，又重复道：“我们还有很多个明天。” 闻森顺势躺下来撑着脑袋看他：“不问问妈妈吗？” “妈妈一定会同意的，她那么宠我。” 林海把头埋进抱枕里深呼吸，侧过脸悄悄看着闻森，发现他也在专注地盯着自己，于是伸出一只小指头去勾住他的小指，两个人又这么连在了一起。 窗帘未合，窗外赤色花瓣飞扬，房间里一片暖黄，两人迎着光，眼里是细碎的明亮。 于是不知道又是谁先开始，总之意识过来以后，林海已经坐在闻森腰上，俯下身去跟他湿吻。 外边阳光灿烂明媚，屋内却泛起水色的雾，两人粘合着贴在一起，伸出舌头探进对方的口腔去舔舐，林海被闻森压塌了腰，被亲得眼角又泛起一丝情欲的红。 在两人吻得就要勾出火来时，闻森又放缓了节奏，一点一点吻着林海的嘴唇，舌头去描绘他漂亮的唇形，在因为情欲而激生的热意中给他送去清凉。 少年你不要着急，不要着急。 我们还有很多个明天。 我们不必只用激烈的律动来消暑仲夏灼热漫长的时光，细碎腻人绵长的亲吻同样令人难忘。 你可以用奔跑拖拽着整个世界的炽热撞进我心房，我也可以用湿吻渡给你整片森林的浪漫。 夏日风起云涌，时间在两人身上静静流淌，直至风止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