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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性抹布(也不算很抹

    一篇补剧观后感,没头没尾(但这人设真的妙

    闹铃响了。

    欧文伟从床上坐起身,他其实早就醒了。纸条压在震动个不停的闹钟下,他制止住那个小东西的聒噪,抽出纸条,一行隽秀字体写着“九点去警局”,是他自己的字迹。

    欧文伟皱起眉,脑内那颗子弹让他的记忆并不会比金鱼好多少,他实在记不起有什么事让他必须去警局。

    “你辨认下,哪个是你昨天遇上的。”

    欧文伟站在单向镜后,对面是一排就差把“我是混混”写在脸上的年轻人,年轻得过分。

    “......抱歉,请问昨天我遇见谁了?”

    挑高的眉尾讶然地转过来,欧文伟迎着这目光歉意地笑了笑,酒窝深陷,

    “我头部中过枪,所以记性很差。”

    讶异变成了理解,继而是同情。

    娃娃脸的警官把笔朝镜子那面指指,

    “昨天我们接到报案,报案人称他目睹一起袭击事件,我们赶到时你就在现场,”小警察瞥了神色茫然的欧文伟一眼,清清嗓子,“你是被袭击人,验伤后......验伤报告你有,就不多说了......按照报案人的目击描述,我们传唤了这几个家伙,你看看,哪个是昨天袭击你的人?”

    欧文伟连自己被袭击都记不得,又上哪儿认是谁袭击了他。勉强从左到右扫了几遍,他还是摇摇头,

    “抱歉警官,我确实想不起来。”

    年轻警官脸上浮现出一种微妙的不忍,

    “再仔细看看,你出事的附近没有闭路电视,如果你认不出那我们真的很难帮你找。”

    欧文伟的头隐隐作痛,一起痛的还有身体,他这时才知道今早自己的身体为什么百般别扭,但他仍保持着得体的笑容,

    “实在抱歉,警官,撤案吧,我也没什么大事。”

    娃娃脸噎住了似的,看上去想说些什么,到底还是没说,只是耸了耸肩。

    “好吧,那你来跟我办一下手续。”

    欧文伟推门而出前,又转头看了两眼单面镜后那排不良少年嫌疑犯,每张陌生的年轻脸庞都写满虚张声势的痞戾。

    走出警局,刚行过两条街,路边窄巷伸出一只手臂,把欧文伟拉得一个踉跄。

    他站定抬头,看清了眼前的脸——好几张脸,都有点熟悉。

    欧文伟想了一阵,终于记起是刚才在警局见过的,他扶了扶眼镜,好脾气地开口,

    “请问找我咩事?”

    一只手大胆地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靠近了些,始作俑者有张稚气未脱的脸。

    “咦?你是装傻还是真傻?”

    “抱歉,”欧文伟伤尚未痊愈,气力不足,挣了两下都没挣开,“麻烦你先放开我。”

    对面的人真的放开了手。不过还没等他站稳,身旁又伸出两只手臂压制住他的肩膀。

    “不是吧,原来真傻啊?”

    小混混拍拍他的脸,露出一个顽劣笑容来。

    这条巷子在警局两条街外,也算偏僻,不过报警的话不需要五分钟他们仍会被团团围住,然而常言又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小混混们可能并没想到这层,食髓知味也谈不上,他们大概只是单纯觉得碰见个不一样的玩物属实难得,更何况这玩物还是个傻仔,玩玩也没风险。

    欧文伟今天出门穿的是一件乳白色的西装外套,内搭浅灰色衬衫,配了条蓝色波点丝巾,红色镜框衬得面庞柔和,额前碎发打理得利落漂亮。

    ——只不过再体面漂亮,也拦不住这群自诩机灵的年轻人在这条偏僻陋巷里粗暴扯开他的衫。

    熨贴西装在挣动中沾上泥灰,眼镜不知被谁抽走,取而代之的是那条蓝色丝巾蒙上眼睛。

    “放开我,”欧文伟喘着粗气,却全然逃不开这些手,他像是要被饿狼分食的绵羊,连哀鸣都细声,“我会报警的。”

    年轻的笑声更洪亮了。

    有手指突兀插进他口中,夹住他的舌头搅动,嫣红的软肉对毫不留情的指骨抗拒无能,话语被堵在喉头,涎水则从嘴角淌下,欧文伟在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一阵耳鸣中勉强听见有人冲他说,

    “报警?要有用的话我们还会在这里?”

    考究的衬衫纽扣被一把扯下,零零碎碎掉落满地,随之露出的就是大片胸膛。年轻人们的动作在看清衬衫下的风景后不约而同地顿了一顿,欧文伟的心沉下去,他的头又开始作痛,痛得他这时才想起来自己除了舌头还有牙齿:他至少可以给这群小子留下些痕迹。

    然而下一刻,横亘在他齿间的手指早有预知似的抽出,湿答答地划过他平滑的喉间,突出的锁骨,停留在那片裸露出的胸膛上。

    “伤疤?”他听见一把带笑的年轻嗓音响起,“哇,有意思。”

    “放开我,你们不要乱来,我真的会报警的。”

    可惜先前警局里他那番错失良机无疑大大纵容了这群胆大包天的小子,威胁没起到半点用,回应他的反倒是下身一凉:西裤也被人拽下。

    欧文伟的心彻底沉进谷底。

    腿脚不见日光,白净得很,两腿间尚存最后一层薄薄的布料——一些记忆片段忽地闪回在欧文伟的脑内,他恍惚瞥见一张美丽而富有攻击性的脸,那女人望住他,笑容冷酷——他没有的,他多出的,被极力遮掩的秘密即将摆上桌面。

    “老大,这?”

    雷仔扭头看向被他们围在正中的年轻人,面露惊疑。年轻人不过十八九岁,脸庞稚嫩,高挑纤细,穿得却像个嬉皮士,瞧上去也就是个大男孩。

    小嬉皮士饶有兴趣地盯着看了会,他倒不觉得恶心或者怪异,就像先前看见欧文伟胸膛上的几道伤疤一样,他只觉得有趣。

    “这什么这?”他的手从欧文伟平坦的小腹上滑下去,“不是更好玩吗?”

    指节试探的插入让欧文伟发出了第一声惊叫。

    他,或者她,太久没有接纳过这样的侵入,腿脚都软了,如果不是那几只将人摁在墙壁上的手臂,此刻大概早已委顿于地。先前几次受伤让欧文伟频繁进出医院,身体底子本就被掏空得差不多,脑子里的那颗子弹又拼命搅扰生活,连入夜安眠都难,更别提好好将养,因此也孱弱得全无反抗之力。

    小嬉皮士挂着和煦的微笑,目光几乎定在欧文伟脸上,左右瞧了一阵,索性就伸手把覆在对方眼睛上的丝巾解开了。欧文伟下唇被自己咬得发白,丝巾浸透汗与泪水将他的睫毛糊作一团,乍一见光,他不得不适应半晌才看得清面前这些人。

    “求你们,”欧文伟在下身传来的不可忽视的异物感中勉强开口,眼圈泛红,眼睫湿漉,“钱我可以给......什么都可以,哈,放,放我走......我不会报警......”

    教养好得简直令人发指。

    然而年轻混混们对礼貌一向嗤之以鼻。雷仔扣住他的下颌,将他拉向自己,

    “什么都可以给?”

    “可,可以......哈,不,别碰那儿......”

    “哇,好诱人,但很可惜,”雷仔假模假样地叹口气,“我们不想要别的。”

    下身开拓的手指从一根加到三根,柔软的甬道湿腻起来,小嬉皮士靠近在欧文伟圆润的耳廓轻声道,

    “喂,你下面流水了,很想要是不是?”

    欧文伟下意识想反驳,小嬉皮士却贴得更近了些。

    “还没见过你这么有趣的......知道自己不可以叫出声的吧?我猜,要是被别人看到这副场景,你会很难交代吧?”

    他确实很聪明。

    双腿猝不及防被勾着膝弯抬高,随之而来的是粗大阴茎毫不留情的贯穿。欧文伟猝然昂起头,发出一声尖叫,他的音调平常听来温柔,此刻却高亢得像个女人。钳制着他的那些手不知何时都松开了,欧文伟不得不环上男人的颈脖以支撑自己,下身被贯穿的力度越发大起来,他的后背隔着一层轻薄衬衫在粗粝的墙壁上反复摩擦,血腥味浅浅散发出来。

    疼痛,第一感受当然是疼痛。

    草草开拓便被强制插入的下身在痛,被粗糙砖石摩擦破皮的后背在痛,仍旧嵌着一颗子弹的头更痛,欧文伟像一艘颠簸于滔天巨浪间的小船,随时都会被痛感的巨浪灭顶,他的手指只能筋挛似的在男人身上扒拉几下,却连空气都抓不住。

    却又不止是痛感。

    欧文伟的身体被现代科技改造过,却又不完全,他,或者更严格一些说,她拥有全套的女性器官,因此仍旧是个女人,交合带给她的仍旧有不可回避的快感。这快感最初只有浅浅一线,却在反复贯穿间壮大起来,像船逐渐扬起的桅杆风帆,执着而顽强地牵拉着欧文伟不要陷入混沌的漩涡中去。

    巷子里的其他混混都识趣地退到一旁,欧文伟看上去无疑是个男人,可他的身体,可他陷于情动的脸,他们没人可以不对此给出反应。几束目光锁定在欧文伟脸上,这中唯一相同的情感是情欲:他们中已经有人握住自己的欲望摆弄起来。

    这般夹杂快感的酷刑直到男人释放在欧文伟体内才算告一段落。小嬉皮士心满意足地撤出自己疲软下来的阴茎,松开了对欧文伟的桎梏,欧文伟则仿佛童话里刚刚拥有双腿的Ariel,触及地面的两条腿打着颤,靠着墙壁都几乎站不稳。

    “不是吧,这么弱?”

    雷仔刚嘟囔一句,就被老大转头敲了脑袋。

    “哪来这么多废话。”

    “是,老大,”雷仔揉揉头,眼睛又不自觉飘向欧文伟正向外淌着白浊的下身,“我们......”

    小嬉皮士剜了他一眼,空气都冷了好几度。混混们不管欲望释放没释放,这会都赶紧收好自己的鸟,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多言。雷仔见自己讨了个没趣,只好撇撇嘴退回去。

    他扫视一圈收回目光,拾起地上的外套长裤拍拍灰,替欧文伟套上,动作轻柔得简直像是同情人温存,看得身后几个小弟直挤眼,目光交换间,似乎都明白了自己这位老大的性趣爱好。

    小嬉皮士盯着欧文伟颤抖着扣上西装外套的纽扣,一双手细腻白皙,纤细修长,漂亮得像女人——他又在心里纠正自己,这本来就是个女人。

    “我相信你不会报警的,”他伸手把那沾满不明液体和灰尘的丝巾抖开,叠出一个漂亮的尖角,塞进欧文伟西装前襟的口袋里,“下次再见,希望你还记得我。”

    他确实很聪明,欧文伟不可能报警的。

    联系人列表,峰。

    手指在拨打键上停顿了很久,欧文伟最终还是摁下去。那边接听的速度倒是很快,高峰的声音从听筒传来,有些失真。

    “阿伟,咩事啊?”

    “阿峰,我不太舒服,可能不方便驾车,能麻烦你来警局这边帮我驾车返屋企吗……”欧文伟抿了抿唇,声音干涩得可怕,“我怕自己明天就不记得车停在哪里了。”

    高峰来得很快。

    他走到这条街的街口时,就看见欧文伟倚靠着商店与商店间那窄窄的一条墙壁,垂着头,西装扣得板正,等走得更近时,高峰才发现对方脸色煞白,嘴唇比脸色更白。

    “阿伟,你怎么了?”

    欧文伟抬起眼,从镜片和额前凌乱的碎发后看他,神色茫然无辜,

    “头忽然痛起来......大概还是那颗子弹,”他很勉强地冲着高峰笑,“或许我还是该做那个手术......”

    高峰皱起眉,他伸手揽过欧文伟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像护什么易碎品一般。

    “先别说这个了,我送你去医院。”

    “不,不用了。”欧文伟抓住他的衣袖,“也不是第一次痛了……我知道怎么处理,医院给我开过药,回家就好。”

    高峰无论如何也拗不过他,也不想刺激人,只好答应先驾车送他回家。还差三条街就要到欧文伟住的单位楼下,副驾驶位置上一直很安静的男人忽然出声,

    “峰,麻烦在这停一下。”

    “怎么?”

    高峰打了个方向,在路边稳稳停下。

    “刚好有个药店,我去买些创可贴之类的,你也知道,”欧文伟歉然笑了笑,颊边酒窝陷得很深,“记性太差,就容易受伤。”

    无可非议。

    高峰陪他下车进了药店,挑了几样常备药,打算去付钱,转头却看见欧文伟驻足在另一排药盒前。他走过去,瞥见那排都是些避孕套避孕药之类的东西,有些奇怪。欧文伟见他过来,倒是先微笑着接过他手上的几盒药物,然后往付款台走,

    “辛苦你了阿峰,这些也得你帮我找。”

    “举手之劳——你刚在看什么?”

    “没什么,不过四处乱看而已。”

    欧文伟的笑容和先前分毫不差,仿佛他确实是刚好走到那里就和高峰遇上。仅有的一点疑惑也烟消云散,高峰点头,替欧文伟将药物尽数收进袋里。

    他并没注意到先前挑好的五盒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六盒,多出来的那盒轻飘飘的,被封进黑暗中静存,又在短暂旅途中颠簸。

    就像某个被欧文伟掩盖住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