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6

    兰登磨蹭了一会儿才慢慢吞吞地传来画面。

    雷蒙德很容易认出自己的床单。这家伙不是有房间吗？兰登一手举着手机，另一手在身体里抽插着。

    “把振动棒插进去。”雷蒙德看着屏幕上鲜红的嫩肉。他以为兰登不会听，但青年好像越来越习惯于他的命令了。除了偶尔有意为之，雷蒙德很少使用多余的道具。但远距离第一次看兰登这样面对自己，是从未有过的新奇体验。

    一只手不够用，兰登斟酌了一会儿，将手机立在床头。这样画面便将他们整个卧室都框进去了。Omega身体一丝不挂地对着他。兰登分开双腿，一手扒着口，另一手抓住振动棒。

    “好麻烦。”他抱怨，却做得很起劲。雷蒙德静静看着他的身体一点点吃下那根仿造Alpha身体制作的玩具。他记得这是个高级货。

    “手背到背后去。”直到振动棒最底端卡在会阴处，雷蒙德才低低开口。型号有些大，兰登挺着腰，那东西就在他下腹印出一点弧度。

    不明所以的Omega照做了。于是雷蒙德切换了程序。

    “唔！”

    体内的巨物忽然开始剧烈震颤。兰登身体一抖，但早已习惯性爱的身体很轻易承受下来。镜头没有拍到他的脸，雷蒙德一言不发地看着青年结实的腹部和大腿，手上缓缓动作。

    兰登逐渐有些受不了了。振动的频率是随机的，他会在偶尔放松的时刻忽然受到冲击，或者是提心吊胆时又被磨蹭得不耐烦。完全无从发掘的规律不像人类的情绪一样可以把控。雷蒙德注意到他慢慢跪得低了些，皮肤上也有了汗。

    好时间。

    他按了几个按钮，惊得兰登一下挺起身体。这款振动棒不但模拟了Alpha的尺寸，更是仿制了性爱过程，可以实现抽插的效果。兰登的双臂还紧紧贴在后背上，但他明显有了反应，不但前端翘起，大腿也往里收缩。

    “就这样坐到床上。”雷蒙德微微喘气，开口，“你该做什么？”

    不需要多余的言语，Omega跪坐在他的床上，主动开始利用腰部摩擦振动棒。他恍惚真骑在Alpha身上一样兴奋地晃荡身体。雷蒙德已经完全能想象他俯视自己时舔着嘴角兴奋的神情。

    过头了。

    Omega的身体忽然剧烈地抖动。那是振动棒正在模拟成结过程。和雷蒙德做爱时的谨慎不同，振动棒的前端毫不留情地开始膨胀，强制扩张开腔口。兰登双腿支撑不住身体，倒在床上发颤，手机也被碰歪了，直对天花板上的吊灯。雷蒙德只能听见他混乱的呻吟。Alpha闭着眼睛加速手上的动作。随着几声闷在被子里的哀嚎，兰登的声音渐渐小下去。雷蒙德也平复呼吸。

    “你还在吗？”

    他忽然听见声音。

    “在。”雷蒙德匆匆回答。他愣了有一会儿，以为兰登早挂了。

    ?“好痛。”Omega抱怨，“下次换一个。”

    “下次不需要。”他习惯性答，又觉这话太过暧昧。

    “骄傲自满。”兰登终于把手机找回来了。他趴在床上，银发一团乱糟，现在雷蒙德只能看见他的脸和后面屁股，“你还要在那边待多久？”

    “最多三天。”雷蒙德思索后回答，“安西尔给了我一些任务，但我会尽力提前。”

    “别浪费我的时间，”兰登侧了个身，打哈欠，“快点。我已经等不及看你当我的仆人了。”

    “你甚至都没有觉得自己会输？”雷蒙德从床头扯了两张纸巾，“这让我应该认真想想怎么惩罚你。”

    ?“随你的便。”恶魔露出他的尖牙，“是你说你爱我的。”

    每个人都该爱我。他没有说，但雷蒙德似乎看见了他的红眼睛。那是刚才高潮后的余韵。

    “我投降。”Alpha装模作样举起手臂，“请放我一马。”

    兰登好像真的为赢得这愚蠢的战斗心情大好。?“没门。”他说，“是时候让你尝尝滋味了。”

    发泄过后的空虚感渐渐涌上来，雷蒙德开始眼皮打架。“我想我该睡觉了，”他模糊的视野中仍然有兰登的眼睛，“你说你的父亲明天会用什么新方法折磨我？”

    “让他消失吧。”兰登烦恼地撇嘴，“这样我们都自由了。”

    “好主意。”雷蒙德随口应和他，“什么时候动手？”

    电话两头都陷入了安静。他们知道这是个玩笑。雷蒙德闭着眼睛渐渐陷入倦意的海洋，耳畔泛起一道水波。

    “……晚安。”

    这是梦，雷蒙德想自己应该已经睡着了。

    “晚安。”于是他朝着梦里的兰登喊。

    由于工作，雷蒙德常年乘坐飞机奔波在各地。然而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见到飞机场时会心潮澎湃。

    他在两个小时前给兰登发了消息，对方到现在还没有回，想必不那么乐意见他。但仅仅是离开安西尔，就足够使他压抑了数日的神经得到一点松弛。

    他在走进机场时头又一次痛起来。

    “为什么你在这里？”他问。

    “为我的合作伙伴送行。”里德尔连墨镜都没摘。雷蒙德担心他们很快会被安保请出去。

    “不需要。”他硬邦邦地回答。

    “那么，”里德尔手腕一翻，一件东西便落入雷蒙德掌心，“你也许需要这个。”

    雷蒙德捏紧拳头里冰冷的金属。

    “所有的东西都在里面了。你可以选择销毁，或是利用它。至于能发挥到什么程度，全看你的本事。”

    “我还是那句话，”雷蒙德深吸口气，“我不能保证他们真的会听我摆布。”

    “我也从不做会输的赌局。”里德尔耸肩。他拍拍雷蒙德肩膀，朝外走，“这里伸手不见五指。想要踏进去，你先得学会把自己也弄脏。”

    冷汗从额角滴下。感觉糟透了。

    直到飞机落地，海滨阳光才让雷蒙德找回一丝真实感。他浑浑噩噩地下了飞机取行李，脚步虚浮，梦游般地飘出机场。

    “天哪。”看见银白敞篷车车旁兰登的雷蒙德深吸口气，拍拍脸，“我还没睡醒。”

    “那就继续梦。”兰登转身就要上车。

    雷蒙德把他一把拖回来抱在怀里。

    “抱歉，”他说，“我太高兴了。”

    几乎所有接送的车辆都在这里。人们欣喜地互相庆贺。兰登挣脱也不是不挣脱也不是，尴尬地立在原地。他抽了抽鼻子，脸色忽然一黑，猛地推开雷蒙德。

    “你他妈碰了里德尔？”?

    他声音太大，引得四周纷纷投来颇具深意的目光。雷蒙德尴尬地投去歉意的视线，赶紧将兰登拉到一边。

    “你在干什么？”兰登虽然小了音量，但看起来气得快疯了。

    真是冤枉。雷蒙德不知道自己有朝一日也会受这种无妄之灾。明明里德尔和他唯一的接触仅止于机场那不到三分钟的时间。但男人的信息素侵蚀力太强，到现在还没有散去。更何况兰登对仇敌的气味极端敏感，此时更是如同被踩了尾巴的老虎。

    “他威胁了我的性命。”雷蒙德避重就轻，“我逃出来了。”

    “那个混蛋！”有同样亲身经历的兰登咬牙切齿，显然对此深信不疑，“他要还有点胆量，就该直接来找我麻烦。”

    估计着蒙混过关的雷蒙德正想抬手擦擦汗，忽然被一把抱住。

    他现在不该擦汗了，他该对着自己脑袋开一枪叫醒自己。

    兰登在拥抱他，主动地，大庭广众下地，将脸埋在他脖子上。

    饶是四周的目光再鄙夷也管不着了。雷蒙德赶紧将他搂紧。“怎么了？”

    “我讨厌他。”兰登愤恨道，“让他立刻消失。”

    他用自己的信息素覆盖了里德尔。熟悉的雨气在这午后晴空下有些突兀，但雷蒙德还是难以自拔地低头狠狠咬住他嘴唇。足够漫长交缠到让Omega被雪松淹没。

    只能是他的。雷蒙德闭着眼睛想。他不能容忍自己想象兰登属于任何其他人的样子。

    “你欠大了。”分开时青年还在抱怨。“上个还没还完。”

    “那就想办法让我还上。”雷蒙德在众人复杂的眼神中赶紧推着他上车逃跑，“约定时间到了，对吧？”

    “当然。”兰登拉开驾驶座门，“我已经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