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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进青楼寻欢又被性急天神按住心机诱受魔狠操

    夜幕临,于这戎马倥偬的乱世之中,即便是繁盛如长安也渐入宁静。可这城池总有些地方是醒着的,总有些地方依旧是灯火通明,比方说——百花楼上百花正艳。

    小楼高且精致,雕梁画栋的楼里透出欢声笑语丝竹管弦之声,只一听便让人生了向往。厢房中正是春色盎然,蜡灯红,春酒暖,温香软玉倚身旁。

    龙澈然对着风湘陵笑,“管账的,过会儿你可不许反悔,甩手走人的话本大爷非把你捉回来不可。”

    风湘陵毫无不悦之色,与龙澈然触杯而饮,笑道:“这是自然,龙哥既要赏花魁一舞的风姿,风某献上一曲又有何妨,听了这曲在下便去做些准备。”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歌妓正当风华,彩袖飞扬,声若夜莺,曲儿却透着一股子清雅的幽怨,与这青楼寻欢之地稍有不合。她那一双美眸秋波流转,直直向二人投来。

    风湘陵与她四目相对,已是明了这少女怀春的心思。他与龙澈然二人皆是面容清俊年少多金,这妓子若是能被看上娶为侧室、抑或只是储为私妓,想来都要比在这楼内空耗青春来得好上百倍。

    他向龙澈然看去,见那笨仙人先是露出些许不解神色,而后拊掌而笑,“好!美人儿姑娘真是歌喉婉转不凡。”

    风湘陵心下暗笑,知他不懂装懂,看似无意地解释道:“此曲是。相传鄂君子晰泛舟河中,打桨女子爱慕他,却又自恃出身低贱般配不上,便唱了这曲情诗。那楚国王子晰被打动,便与越女一同泛舟远行。”

    他向歌妓微微一笑,又瞟了一眼龙澈然,闭目轻吟道:“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姑娘这句唱得妙绝。”

    歌妓以为他在调笑,明明是久经风尘的人,见着这公子似有意指的笑容,却仍是克制不住红了脸。

    风湘陵弹衣立起,“时辰已至,风某也该去了,还请龙哥稍候。”

    他出了厢房,却见龙澈然跟在身后,不耐道:“在下已然答应了去做今夜乐师,龙哥还有何指教?”

    龙澈然心虚,却还是涎着脸笑道:“嘿,本仙人是怕你遇上麻烦,想去帮你一把。”

    风湘陵看着眼前这人颇有些无赖的面孔,不由轻叹一声,青楼一行竟发展到这地步,还真不知是谁害的。

    后来风湘陵回想起来,总觉得那时很有几分偷鸡不成亏把米的味道。

    彼时他已由盘古之源归来三月,期间龙澈然不知为了百花楼一游不知软磨硬缠了多少次,就差没有学习黑豹宵明在魔界议事厅满地打滚。

    还能如何,去便去吧!

    魔王风湘陵带着笨蛋仙人第七次踏上征服百花楼的征程。

    可踏入百花楼却得知最好的乐师今日不知为何忽然闹了肚子,花魁脾气大,又有贵人照应,怕是不愿出来跳舞。

    风湘陵不为人知地皱了皱眉头,转身对龙澈然歉然笑道:“龙哥也听到了,这可不是在下失约。今日头牌既然不在,此行还是改天吧。”

    龙澈然很是有几分怀疑地打量着他,“管账的,怎么每次和你商量好来百花楼都要出事,不会是你搞得鬼吧。而且这回——”他向老鸨问道,“如果有人琴弹的比你们原来的那个乐师还好,那花魁姑娘会不会出来?”

    “那是自然,我这女儿哪儿都好,就是心气太高,怕一般乐声配不上她的舞姿,但——不是我自夸,我们这百花楼可说是整座长安城最好的楼子。而那本来的琴师一手琴技出神入化,甚至有宫中乐师出来讨教,一时间只怕难以寻到……”

    龙澈然立时露出笑容,一把将风湘陵推出来,“这有何难?你就算把整个长安城翻过来,都不可能找出琴弹得比他更好的人!”

    老鸨打量着风湘陵,却面露难色,“可是这楼里的乐师一向是女儿身!但这位公子模样生得真是俊俏,也许可以——”

    再三怂恿后风湘陵终是答应下来,一时间龙澈然夙愿得偿,只顾着兴高采烈。

    所以他定然看不到,风湘陵在他身后狐狸一样地笑。

    ************

    风湘陵挑眉,“龙哥似乎不通音律,风某却是不知你可怎样助我?”

    答应不顾羞耻地女装,一为掩藏身份省得落个魔族之主青楼献艺的“美名”,二为……

    一想到这第二条,风湘陵嘴角就会不由自主地挂上当年谋算天下时的笑——一般而言这种表情我们称之为奸诈,可挂在他面上,偏偏会透出一股子惊心动魄的邪魅来。

    龙澈然胸有成竹,“当然是扮女人咯!你要是笨手笨脚弄砸了被人看穿怎么办?别忘了本仙人那出神入化的仙法,哈,今天本大爷便让它重出江湖!”

    风湘陵遥想到当年楼月香那惊鸿一现,忽觉背脊发寒,“这……还是不需龙哥多劳了……”

    “怎么?”好意被拒,龙澈然多少有几分讪讪,“管账的,我这术法现在可是不传之秘,今天可是便宜了你了。”

    风湘陵笑道:“这可不是风某不识抬举。龙哥当日装扮可使六宫粉黛皆无颜色,大凡男子都会一见不忘,但今日行事还需低调才是……”

    别说一见不忘,只怕看多了那可怜的男人这辈子都会失去对女人的兴趣。

    龙澈然被夸得心满意足神清气爽,不知怎么就被晕晕乎乎地哄回了厢房。

    ************

    一炷香前他满心期待兴致勃勃,一炷香后他咬牙切齿怒火中烧。

    被百花簇拥着的龙澈然轻轻推开佳人执杯玉手,那喂来的杯中酒液尚未入腹,便已尽数洒在他衣襟之上。

    现在不过是三声弦动,虽是悦耳,但至于都听痴了么?

    除了琴声,喧闹的百花楼竟陷入沉寂,就连那风姿不逊璎珞当年的花魁也忘了献舞,只痴痴而立,将秋水凝眸投向那上描山水的屏风。

    龙澈然有点泛酸地拿起汗巾擦擦湿嗒嗒的胸膛,也是也是,管账的琴技确实高明,魔君献艺,堪称天籁之音,这群凡夫俗子可不比他楼大爷想听就听,一时间傻了也是正常。

    为了逢迎场合,风湘陵特意选了温暖旖旎的小曲,龙澈然听惯了他弹清幽铿然之音,此时按下心头不知为何涌来的酸水,也觉那曲儿婉转绮丽勾人心神。

    一曲终了,屏风后琴师不声不响,百花楼恩客姑娘犹自痴痴,龙澈然吐出口中的果核,跑出厢房,惊天般地爆出一声喝彩,算作兄弟捧场。

    这一声“好”总算将满楼的人由仙境惊醒,喝彩声叫好声响得震天,险些将小楼的碧瓦都给掀了去。

    厢房内的姑娘贵客纷纷走出,龙澈然隔壁房的一位华服缙绅赞道:“天籁!这定是天籁之音!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我总算是知晓这诗所言非虚。”

    不远处一名青衣公子亦不甘示弱,摇扇赞道:“此曲奏得妙!缠绵中透着清雅,旖旎处偏隐着高华。”

    “不假!”另一位文士装扮的白衣青年借界面,“这一曲好比雾余水畔,红杏在林,可人如玉,步屟寻幽。只不知这奏曲的是何人,如此技艺,定是一位妙人。”

    大厅内客人更是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赞扬之声参杂在一起,即使是耳聪目明如龙澈然亦是听不清晰。

    到后来,便是那花魁亦嫣然笑道:“从前我只觉俗人之音玷污了我的舞姿,今日才晓若是再在这台子上呆下去便是我玷污了天籁。这位妹妹请再奏一曲吧,姐姐这回下去当个纯纯粹粹的听众!”

    鸨儿忙慌慌张张跑出来,向着几乎翻了天的客人们说明这琴师乃是某位达官贵人的独女,因与原先的乐师交好此夜特来顶替一晚。那可是高门大户待字闺中姑娘家,其身份定不能让外人知晓,请诸位客人只听曲子便好。

    那沸沸扬扬地赞美声听得龙澈然心中很不是滋味,一忽儿莫名自豪,一忽儿又继续泛酸,老鸨这席话却让他彻底乐了出来,管账的这家伙果然能掰!

    不多时风湘陵又奏一曲,这回却是阳春白雪这等高雅的音乐,那琴弦撩拨两下,绿杉野屋落日气清之景便如现身畔。客人们早忘了来此初衷,姑娘们也不记得逢迎伺候,直至曲以夜渚月明的意向做结,才又是一番掌声雷动。

    但这回讨论的重点却以移驾到抚琴人身份之上,楼上厢房中客人皆为身份高崇之士,将京中待嫁女一一论过,竟没能发现谁人能有如此高超技艺。这论点移着移着变往诡异上拐,有人说是狐妖花精,有人说是仙子堕凡,龙澈然听着听着便嗤笑出来,结果惹来一片侧目。

    可这说多了竟当真有被人说准的一条。依旧是那位白衣文士道:“我也算是博览群书,这三国野史上倒也真记载过这么一位妙人。那人便是献帝之子黎王,相传他曾私闯曹操义女与孙权义子订婚之宴,也是以一首琴曲掠人心魄,竟在森严守备之下以妖术刺杀成功,幸而昔时曹操用了替身,否则这三国史便要改写了。”

    龙澈然一惊,竟被这人说准,忙反驳道:“你刚才可都说了是黎王,那可是个男子,而且那是几百年前的事了……”

    白衣文士笑道:“哈!这位兄台若是不提我还真忘了这点。那黎王自是男子,可据称却是个清俊秀美之人,野史又有记载他其实是伏后与妖邪苟合而出,若是精怪之类,也许真能活到现在。”

    众人皆笑,一个魁伟大汉的插言道:“可别说是男的还是女的了!能弹出这等佳音的人儿,哪怕是个丑八怪,老子都要扑上去一亲芳泽,沾点儿仙气。”

    一亲芳泽?

    本就因风湘陵竟被无意间说准了身份急躁,龙澈然忽感到一股心火“噌”的一下冒了出来。

    华服缙绅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方才买通了一个小丫头,她说她曾见着那琴师走到屏风后,虽只是匆匆一瞥,却也觉那人清丽高华,让人一见不忘啊!”

    一见不忘?

    刚才是谁对本大爷说要行事低调?

    那魁伟大汉喜道:“那老子便没了后顾之忧了!你们都说她不应是高门之女,到时老子定要下楼去好好狎弄一番。”

    太阳穴突突地跳,龙澈然端着酒壶晃到那大汉身侧坐下,道:“这位大叔,刚才你是不是说想要下去?”

    “那是。能将这等佳人抱在怀中那可是何等的快活!别说,诸位其实也是这般作想的吧?”

    一众嫖客交换一下眼神,一起爆出笑来。

    这笑声听在龙澈然耳里满是变态淫亵之意,他笑道:“好!大叔想要下楼,本大爷就送你一程!”

    手如闪电般扣住大汉手腕,那汉子显是练家子,忙伸出另一只手来格,龙澈然彻底无视这武夫的反抗,轻轻一甩,那汉子近乎二百斤的健硕身子便在一片惊呼声中斜斜飞了出去,撞翻了红漆阑干,直往大厅坠去。

    龙澈然提壶闲闲饮了一口,在那汉子跟班小厮扑来之前顺着那汉子被甩飞的路线一跃跳下楼去,他姿态洒然若仙轻如鸿毛,坠的速度却比那汉子快,待他落于一张空椅之上,那汉子巨躯犹在空中。

    龙澈然抓住那汉子脚踝以阻下坠之势,将他整个身子倒提起来,“大叔,你刚才叫得本大爷耳朵都快聋了,这回怎不见了威风?那管账的何等人物,凭你也碰得?”

    被倒提着的汉子脸涨得通红,叫骂道:“还不快放开你家大爷!小兔崽子你知道老子是谁么?老子是当朝大将……”

    抠抠耳朵,龙澈然笑道:“你是大将军,本大爷还是大罗金仙呢!你要我放开?好!本仙人这就放手!”

    那汉子身体立时又被甩出,撞翻了五六张桌子才停了下来,那桌上美酒佳肴洒了一地,大厅内客人也惊呼着四下奔逃,一时间狼藉一片。

    后来?

    后来便发展成了群殴大混战。

    那汉子想来真是个什么大人物,竟冲出一群跟班小厮来找麻烦。龙澈然也不用兵刃只胡打一气,拳拳到肉的触感倒是恰到好处的发泄了心中那股子恼火憋屈。

    不过时这繁华热闹的楼子已是一团混乱,惊叫声呻吟声桌打架声椅酒具碎裂声掺杂成一片,龙澈然这家伙以仙人之躯欺压凡夫俗子,可谓指东打西无往不胜,偶尔被人揍到也只当挠痒。幸而他还记得控制好仙气,没造成怎样的伤亡。

    这边正打得酣畅淋漓,那边沉寂已有的屏风后竟又传来琴响,曲音铿锵,传入耳中他忽觉脑袋一痛,动作滞缓间已被人一棍砸到肩上。

    龙澈然气得咬牙切齿,本大爷打架是为了谁?你这管账的不识抬举也就算了,竟还帮着这帮宵小对付本仙人?

    他咬咬牙一把抓住那铁棍,灌注仙气将对方甩飞出去,立时又听得木器倾塌之声。他刚要再去寻觅对手,却发觉那人倒吸一口气停下了动作,龙澈然才懒得理这些,一拳上去放倒了这根木头桩。轻轻松松放倒了五六根木头桩子龙澈然才发现不对劲儿,所有人呈痴呆状立着,齐齐望向那屏风方位。

    龙澈然愕然回首,却见那山水屏风已被砸翻……那个,也许,好像,大概,似乎,是自己刚才不小心把人甩向了那个方向的……

    但他已无暇却想这些,屏风后紫衣丽人孑然而立,不施脂粉,却已是尽显风流,足有倾城之色。那人站在一片狼藉的青楼之中,却像立于幽幽空谷左右修竹之间,直显清贵无匹。

    龙澈然不心中猛赞沉鱼落雁,三界绝艳女子他几乎都曾相见,可从未有人有如此气息,明明映入眼中,却仍觉如隔重雾,似梦似幻。虽无半点女儿娇艳依人之气,可那氤氲光华已让人觉不可逼视,顿生崇慕之心。

    丽人轻蹙着眉间,紫眸深处像是凝了天山将融之雪,冷冷扫过一室姑娘宾客。待目光终于停在颇有些痴痴的龙澈然身上,这才展颜一笑,众人顿觉满庭春临,万世流芳。

    ——只有龙澈然没有这么想,直至那此生最让他神迷的丽人冲着他露出那熟悉的微笑,他才反应过来那家伙是风湘陵改扮。

    啧,这管账的易装之术也是不赖,勉勉强强算是不输他楼大爷,所以说这家伙生就一张小白脸,确是有扮作女人的本钱。

    颇有些讪讪地想着,龙澈然再看向风湘陵,却从那人温和笑颜上看出了六个字——龙哥,你死定了。

    ——数九寒风嗖嗖吹过。

    龙澈然刚要上前两步,招呼风湘陵落荒而逃,却惊觉一道白影窜到身前,竟是那混战之中躲到桌下的白衣文士。

    白衣文士躬身行礼,恭然道:“姑娘琴艺妙绝,颜色殊绝,小生识人颇多,从未见如斯人物。家藏先秦九弦琴一把,音质清妙,与今制大有不同。宝剑配英雄,红粉赠佳人,唯将其献于姑娘,才使名琴美人皆不寂寞。小生所求无他,惟愿姑娘独赐一曲,便是此生无憾。”

    龙澈然心急,又想冲去揍人,却见风湘陵对他使个眼色,手指又搁到琴弦之上,那不许他轻举妄动的威胁之意很是明显。

    不过片刻的犹豫,厅堂内又是喧嚣一片,琴谱有之、名琴有之,至于献上无价珠宝唯求赐一曲之类,更是层出不穷。

    龙澈然心急火燎,只恨此时身无长物,竟是无法去争,待到有人喊出家有失传全本,风湘陵眼睛一亮好像是动了心时,已是再也忍不下去。

    他从众人头顶跃至风湘陵身侧,大声道:“你们都别争了,这管账的定是归本大爷的!”

    此言一出,底下自是哗然一片,人群中不知谁人嘲笑道:“就你这鲁莽小子,拿出什么和人去争?”

    “有!当然有!”龙澈然携起风湘陵手来,以许下毕生之诺的姿态坚定道,“就是本大爷我自己!名琴也好,琴谱也好,都不过是死物。本大爷这么一个能打架能办事胆识过人率性潇洒的人,把这一辈子都给他,还不够么?”

    不及众人反应,他已是一把将风湘陵揽入怀中,附耳低声恨恨道:“管账的,你以为他们会是好人?再说了,管他什么名琴,凡间之物难道还比得过本仙人送你的神琴怀音?这回给你赚大了!”

    不是第一次如此相拥,可龙澈然觉得这一回总是多了些什么,余光中紫发上女子的头饰泛着绮丽的光,闪得他眼晕,到后来,连头也晕晕乎乎起来。

    要不然,为什么他会微微拉开距离,然后一口咬上那人唇瓣?

    凉凉的,软软的,带着一点由骨子中透出来的幽香,他轻轻舔咬,如同享用一道美味的甜点。

    都怪那管账的!龙澈然想,要不是他好好地非要穿着女儿衣服卖弄风骚,本大爷怎么会做出这种不辨雌雄的蠢事来?

    朦朦胧胧间传来一片惊呼,似乎有一群人要冲来严惩这唐突佳人的宵小。而同一刻,琴声又起,风湘陵双臂绕过他再奏琴曲。曲音清幽旷远,不着丝毫风尘之气,淡淡紫气随曲音升腾,将相拥二人笼罩。

    众人瞠目而视,随着铿然一声,那拥吻的一对儿碧人在紫雾中消失不见。

    惊呼四起——

    过了许久,那白衣文士才痴痴道:“那女子固然是妙人,可那英俊少年又何尝不是身怀绝技又一往情深呢?右将军的厉害大家都是知晓,又有谁能像他那样轻易将其玩弄鼓掌之间。也许今日真是奇遇两位神仙中人,这已足我等凡夫俗子铭记终身。”

    御风蓬叶,泛彼无垠,这才是神仙逍遥悠游的风范。众人释然,却都若有所失,只觉今日之事,永世不忘。

    *************

    魔界。

    紫光现,那两位被认为是神仙眷侣的魔界巨头出现在议事厅中的屏风后。

    龙澈然有些留恋有些不舍地放了手,愤然道:“管账的!你说你是不是故意在那儿卖弄琴艺,特地给本大爷找麻烦?”

    风湘陵没有理他,转身卸下头饰,淡然答道:“那风某是否也要追究龙哥在我不能言语以免泄露身份之时,胡乱编派你我关系,还多有失礼之举呢?”

    龙澈然这才发现适才所为有多丢人,立时羞得满脸通红,“那是本大爷怕你被人骗了,才没有别的意思!”

    风湘陵回身对他轻笑,“龙哥竟是如此作想,风某本欲将此生回赠,原来是多此一举了。”

    屋内无灯,幸而此夜魔界月儿正圆,月华落在风湘陵浅笑的面上,竟带着动人心魄的魔魅。

    龙澈然本被他呛得无语,此时却嘿然笑道:“管账的,本仙人在想你女装真是漂亮,比我见过的任何仙女都要美貌。若你真是个女人……本大爷倒是要考虑考虑要不要娶你。”

    风湘陵挑眉,“原来相识已久,龙哥还不知风某性别。怎么,难道非要验明正身,才能让你死了那条无聊的心?”

    此时正值春华,风卷起阵阵花香吹入厅堂。魔界的花香旖旎缠绵,龙澈然受了蛊惑,再度风湘陵拥入怀中,缓缓解开他的纱衣。

    “验明正身。管账的,这是你说的,不许反悔啊。只是无论怎样,本大爷这辈子就算吃点亏送你了,但是你的……也只能属于我。”

    花浓艳,月皎然,正是春意弥散的年华。

    ***************

    后来,直到很久很久以后的后来,龙澈然无意间翻看皇族的账本,竟发现某年某月某日风湘陵嘱人买了一次泻药,而那日,正是去百花楼的前天。

    龙澈然喜滋滋地将那页扯下去找风湘陵。

    楼仙人觉得自己占了理儿,眉飞色舞地说管账的你肯是先看上了本大爷,所以才故意给琴师下巴豆,然后在那儿那么高调行事设个陷阱逼得本仙人先告白。我就知道你胆儿小不敢讲,不过没关系本大爷大人有大量看在现在过得挺舒爽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这些……

    风湘陵什么都没说,只一把拽住他领口将他扯得低下头来,以吻封缄。

    倒头来龙澈然的讨伐之师就这么胡里胡涂心猿意马意乱情迷地在床上结束,幸而此役神勇无匹大获全胜,才没太丢他仙人的面子。

    风湘陵永远不会对龙澈然说那天的真相。百花楼的乐师当然不是说病就病了的,他提早一天着属下给花魁下药,不料花魁与乐师交好,阴错阳差喝了那杯茶……这可谓标准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算无遗策的紫魔王自忖颜面全失。

    而后的高调行事,就是为了不让龙澈然那笨蛋体会到所谓“百花楼之乐”,最后发展成那样……却又是大幸。

    所以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很久很久以前,在那很久很就以前。

    少年意气、机关算计、风雨波折、马踏河山,到头来天下安稳,却空余满心萧索、百年孤独、千秋守候。

    他等过他,他等过他,熏风酿过一坛又一坛,月陵去过一趟又一趟,身居高位皆未迎娶,身侧一世携手之位终是为人而留。

    有些事,旁观者都已心知肚明,只偏偏一位当事人就是领悟不到。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某个黑沉沉的夜里紫魔王忽然想到那句诗,他在半梦半醒之间笑得邪气十足,“君不知?他敢不知!”

    翻了个身,他安稳地坠入黑甜香。

    于是很多很多年之后,魔界有景,花月正春风。

    直到很多年以后,龙澈然也没想明白那一夜是如何发展到那种地步。他本来好好的只是想去百花楼长长见识,怎么到了后来变成了管账的穿了女装去抚琴,到头来他堂堂一位仙人居然要为了一个男人去打架甚至把自己给卖了个彻底,要不是最后吃了回来,还真是输了个叮叮!!。

    但如果你去问他,他会皱皱眉,做出一副很是不屑的模样,“要不是管账的那晚上做什么么蛾子穿了女装,本仙人才不会胡涂到雌雄不辨。”

    要是风湘陵听到肯会在旁边轻笑一声,英雄气概的楼仙人几不可察地颤一下,马上负手而立仰望上天,用一种深沈的语气感叹沧海桑田世事无常,“管账的心意本仙人当然早就明白,本大爷看他单恋凄楚相思难耐实在是可怜,后来既然算计了我本大爷就将计就计成全了他那点小心思。”

    龙澈然的声音转为得意洋洋,“所以说本仙人真是宽宏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

    风湘陵始终是沉默,直到这时才慢吞吞地开了口,“正如龙哥所言,你能打架能办事胆识过人率性潇洒又兼大肚能容,不如──”他将满案的文书推过去,笑如春风,“能者多劳,这些公文便拜托了。”

    ……

    从验明正身到云雨巫山,其实并没有什么距离。

    解开风湘陵衣服时,龙澈然想自己是着了魔了。

    风湘陵不知道从哪里拾来的女装很是华美,龙澈然低头解着纱衣的衣带,明知那下面是见惯了的男性躯体,手却不由地抖着,不知怎么就红了脸。这种感觉类似于当初犹在天界,某日见姜姜红脸捂鼻从天池边飞走,他颇有兴致地过去一看,只见女仙戏水,一池春光。楼仙人不得不承认,在那个瞬间他的心脏漏跳了好几拍。

    着了魔了,着了魔了,明明是晓得管账的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却偏偏想解开他的衣服,偏偏想把他搂在怀里,偏偏想去亲吻啃咬,或者……或者更多……总之,绝不想再像今夜那样让管账的任由别人去肖想。

    龙澈然脸红得越来越厉害,动作却是手忙脚乱,将衣带也扯得乱起八糟。风湘陵笑起来,凉凉道:“龙哥想来还是还没对付过女人,否则怎会连根带子都解不开?”

    风湘陵说的确是事实,龙澈然当年虽没有什么龌龊心思,但到底还是见了漂亮女人就欢喜,也难保没与苏袖有些暧昧的情怀。可自从当日阻拦不及,风湘陵踏入法阵消逝于盘古之源,龙澈然就再没有娶妻的心,哪怕人家把女儿送到面前也是一样。

    总之是等着吧,等着那管账的回来,那家伙再归三界一定很不容易,要是让他看见本仙人已经儿女成群,对比之下他一个孤家寡人,不知会有多窝心。

    龙澈然一个人喝着熏风如此想着,恍恍惚惚又见到那人走前的对他微微一笑。浊气迅速流逝,风湘陵的身躯虚弱到几近透明,他抬起头对他笑起来,如以往般满庭春临,几乎让人忘了这一别便是不知多少年。

    但此时的龙澈然却恨得牙痒,他觉得这句话很是创伤了一个男人的自尊。楼仙人抬起头看到风湘陵老神在在的模样,不由近乎狰狞地一笑,“本仙人被仙女姑娘们前后簇拥走路有风的时候,你这管账的还在月陵渊下面封着呢!”

    手下猛地一施力,他直接将衣带撕裂,又三两下扯开上衣,一片白皙的肌肤顿时出现在眼前。

    龙澈然觉得嗓子有点干,这构造相同的身体在月光下仿佛发着光,竟然十分诱人。

    心魔,他想,师傅说过,这就叫心魔入侵。

    风湘陵轻叹一声,“龙哥行事果真果断,这衣服在人界算是华贵,大可拿来送人,你现在倒是有些暴殄天物了。”他看着龙澈然发直的眼,又是想笑。

    刚要将搞得他十分不爽的女装脱下来,风湘陵却被龙澈然一把抓着,“弹……管账的,不要脱,这样子……咳,比较好看!”

    这样子?

    女服将褪未褪,松松垮垮挂在肩上,露出大半肩膀,华美艳丽的女装与男人的身躯多少有些违和,却不得不说别有一种魅力。

    风湘陵挑眉勾笑,“原来龙哥的嗜好如此诡异,风某受教了。这验明正身……可是有了结果?”

    都这时了风湘陵还如此冷静,龙澈然有点气滞,只得闷声闷气顶回去,“还没!只知道没有胸。”

    风湘陵忍不住笑出声来,半瘩在肩上的衣随着身体的轻颤缓缓散得更开,胸前红樱若隐若现。

    什么着蛊什么心魔立时飞到九霄云外,龙澈然的手不受控制地抚摸过去,指尖拨动着小小的肉芽,直至粉红色的乳尖变得红艳。风湘陵轻吸一口气将龙澈然的手拨开,在分明是毫无技巧的抚弄之下,欲火竟如此容易就被引发起来。

    管账的平日里虽看着文弱,但细致幼嫩肌肤下的肌肉却紧致鲜活,龙澈然正兴起,却被人一把拽住,他抬头看去,不由一呆。平日里龙澈然总嫌风湘陵皮肤太白面色不够红润,而此时融融月下,风湘陵两颊却透着淡淡的绯红,他呼吸有些急促,双唇微微开阖着,湿润的唇瓣竟有些晶莹之感。

    龙澈然忽然想起百花楼里那一次亲吻销魂的滋味,也不挣脱风湘陵按着他的手,直接凑上前去,再度一口亲上去,这回没有凉凉的感觉,温热唇瓣却依旧香软。正自享受之间,一条灵巧柔软的小舌忽然探入口内,搜寻到自己的舌,带着几分试探地缠绵。味蕾间轻轻的摩擦带来一种诡异的酥麻感,龙澈然承认这感觉舒适,于是配合地于之共舞起来。

    龙澈然想,风湘陵的嘴就像糕点,每一种时刻每一种吃法都有不同的味道,但是都十分美味,回味无穷。

    这一吻翻江倒海,分开时两人都有些呼吸不匀,龙澈然看着风湘陵微微有些肿起变得更加红润的嘴唇,心中更是痒痒,待得喘息少定又要一口印过去,风湘陵却开了口,“龙哥虽无经验,但学习能力却十分惊人。”

    龙澈然克制住再亲一次的欲望,“本大爷本来还吓了一跳,以为你有多厉害,吻久了才发现原来你第一开始的动作有多生涩。管账的,”他扯了个得意洋洋的笑,“你也是到今天才找人试验的吧。”

    风湘陵微笑,不置可否,只拥住他,一仰头再次吻上龙澈然。舌挽丁香结,龙澈然感知到风湘陵的手如同抚琴般在背脊上拂动,如同能奏出缠绵的曲来,酥酥麻麻的感觉顺着灵巧的手指攀爬而上。

    他清晰地感觉自己身体的变化,待离开风湘陵的唇时,涨红了脸在他耳畔道:“弹、管账的,你那个……呃,今天晚上都是你惹的祸,你要……咳,你要负责!不许耍赖!”

    风湘陵笑道:“龙哥要风某怎样赔偿?”

    龙澈然依稀想起这对白似曾相识,当初自己好像是说……要去百花楼,现在想想还真是颇有几分自掘坟墓之感。

    ──可若没有百花楼一行,自己又何时才能明白了彼此的心意呢?

    龙澈然一咬牙飞快地说出来,“我要比验明正身做得……做得多一点!”

    风湘陵继续笑,“龙哥要多到何种程度?”

    “你──”龙澈然气滞,干脆不再答理他,只撩起女服的裙摆,三两下将风湘陵内着的底裤脱了下来。整个过程中风湘陵都可称为任由摆布,那种态度却让龙澈然生出一种他自己才是被随意摆布的人的恼怒感,在这种感觉的支使下,他狠狠一把揉捏上那挺翘的臀部。风湘陵轻颤一下,披散下来的柔顺紫发间小巧精致的耳珠染上一层红晕,龙澈然忍不住一口叼住那里,轻轻吸吮舔弄,终于如愿以偿地听到风湘陵乱了呼吸。

    “……龙哥,不行!”风湘陵忽然一把将龙澈然推开,“回房去,在议事厅要是有人前来……呜嗯!”

    风湘陵眸中此时有着氤氲水汽,龙澈然从听到“验明正身”起就没冷静过的脑袋又是一热,干脆以吻封缄,犹自留在风湘陵衣内的手又是一通乱摸,直至感觉仅仅相贴的胸膛起伏急促地有些过分才分开。

    龙澈然这才反应过来他适才说了什么,可那股儿欲火随着风湘陵剧烈的喘息越燃越旺,再无暇去考虑这些。“没事,三更半夜的谁到这里来,你就喜欢瞎操心。”

    风湘陵稍稍犹豫,也就是在这片刻之间龙澈然已经将他抱起放倒在议事厅柔软红毯之上,解下裤带,将女服裙摆撩开,让自己欲望贴着风湘陵股间的缝隙暧昧地摩擦。

    风湘陵本是气定神闲地看着他此番举动,此时才吃了一惊,“楼、龙哥,你不会想就这样……”

    龙澈然理直气壮,“当然!你当本仙人没常识么?”

    你确实没常识!

    这句话被龙澈然的舌堵回嗓中,辗转缠绵辗转缠绵,意乱情迷间后庭处忽然传来一阵剧痛,风湘陵大惊之下对着龙澈然的舌一咬,两人都痛哼了一声分开。

    可是……身体还维持着结合的状态。

    难以启齿之处痛得仿佛要裂开,一时间风湘陵脑内竟是空白,几乎没有反应过来竟然如此便被龙澈然进入身体。

    而当此之时,身子忽然又被龙澈然抬起,眼前一花,竟已被放在屏风之后的地板上,龙澈然几乎维持着原来的姿态伏在他的身上。可依旧干涩的那里……即使只是些微的颤动竟都痛得难以接受。

    龙澈然伸手来堵住了他的嘴,风湘陵忍下不适,这才终于听到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有人正走来。

    风湘陵这才觉得脑内一炸,龙澈然这家伙……没有常识也就算了,怎么还这么乌鸦嘴?若是被人看到他这样……这样穿着女服被龙澈然按倒在身下,魔君的颜面何存!

    门“吱呀”一响,竟真的被推开了,他们与来人不过只隔着一道屏风,只要弄出半点声响就会被发现,两人只得收敛呼吸。

    龙澈然当然感觉到风湘陵的紧张,因紧张而收缩的内壁将只插入一半的欲望包裹得更紧,那种紧致炽热却不能将自己深埋其中的感觉简直可以把人逼疯。风湘陵面上却露出痛苦的神色,本来被强行进入的疼痛因身体的僵直紧绷变得更加剧烈。龙澈然虽懵懵懂懂不解其因,但最不能见风湘陵有半点不舒适,虽有不舍,却还是准备退出身来。

    风湘陵努力忘却下身的不适,集中精神听到两串脚步声走入房中,竟一直向内走来,离蔽身之处的屏风越来越近。正着急间本已勉强习惯的下体又传来一阵痛楚,没有任何润滑扩张的内壁干涩紧窒,本就不具有这种功能的构造使无论是进入还是退出都无比艰难,任何动作的变化都不能带来快乐,只是折磨。

    些微的摩擦和内壁又一次的收缩紧绷带来甘甜酥麻的快感,虽明知不是时机,但那种快乐还是叫嚣着支使龙澈然进行一次更加深入的抽插。本就已经几乎不存在理智阻止他这么做,风湘陵会不舒服,弄出声音会被人发现,不能因为一时的快活去害人……龙澈然拼命地找着理由,可这所有努力都在看到风湘陵的面容时告废。

    融融月色投在他白皙的肌肤上,覆着一层薄汗的身躯反射着光,如同本身也在散着银白的月芒。风湘陵半蹙着眉尖,紫眸氤氲,明明像是马上就能滴出水来,却还是倔强地让这生理性地泪花在眼眶内打转,映出幽幽月华。为防止出声,他紧紧咬住嘴唇,只让唇瓣显得更加娇艳欲滴。

    月是有魔性的,月下的风湘陵透出这种别与以往冷静淡然的魔魅,直让人想将他紧紧紧紧拥入胸怀。

    龙澈然动作的停顿让风湘陵微微舒了一口气,他听到那两人依旧向屏风的方向走过来。

    “鹰涯,怪仙人把少主拐走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不会是出事了吧。”

    “你放心,龙澈然虽然没个谱,但关键时候还是靠得住的。更何况现世安稳,王和龙澈然在一起,能出什么事?”

    关键时候靠得住?!

    那现在……现在这样,到底算是什么!

    风湘陵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滴落在自己胸膛上,是汗,他这才向龙澈然看去,却见他早已忍得满脸通红。风湘陵心中刚涌起些许的不舍,就被龙澈然的动作击得破碎。体内巨物再次推进,与干涩紧窒的媚肉摩擦着,痛苦羞窘紧张无奈一起涌上心头,风湘陵忙用手捂住嘴,堵住忍不住要脱口而出的呻吟。

    也许是龙澈然顾虑到此时的处境,他的动作轻柔和缓,可正是这种缓慢的进入带来痛苦似乎要永永远远持续下去的错觉。

    冷汗一层层冒出来,汗湿重衣,未完全褪下的女服黏在身上,勾出优美的肩线与纤细的腰身,除了那里依旧干涩,整个人都如同浸在水中一般。风湘陵想呻吟想骂人想一脚把伏在身上的人踢开,可是却连粗重的呼吸都不敢发出,只能努力绷紧身体阻止龙澈然的进入。过度的紧张和疼痛使他一时间竟没有发现这种行动非但是徒劳,反而让龙澈然感觉到一波波地快感由下体冲入脑内,让仅存的理智进一步蹦毁倾塌。

    发白的纤长手指紧紧绞着衣袖,嘴唇咬到舌尖尝到淡淡的血腥,交合处持续的痛楚磨得人近乎失去理性。龙澈然又停下挺入的动作,拉开风湘陵捂住嘴的手,俯下身来,有些心痛地舔去他唇边的血迹。

    龙澈然托起风湘陵的脸,对着仍在流出鲜血的唇瓣吻下去,灵舌轻轻划过伤口,而后缓缓深入,激起身体一阵颤栗。

    这些许的温柔让风湘陵以为龙澈然终于停下了胡闹,不由得放开紧绷的身体,一种近乎脱力的疲惫立刻汹涌而上。

    在这片刻的放松当中,龙澈然忽而一挺身将欲望完全埋入他的身体,撕裂的痛楚传遍全身,可就连控制不住的呜咽声都被堵回喉中。风湘陵反射性地想要逃开,整个人却被压着动弹不得,只能将头向后仰去,湿软的长发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久久蕴在眼眶中泪水滑下,消失于紫发之间。

    身下是冰凉坚硬的地板,而身上覆着的人却带着炽热到仿佛可以点燃一切的高温。这种诡异的冷热感夹伴着疼痛袭遍全身,即便没有动,杵在体内的巨物也已经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维。

    恍恍惚惚间听到鹰涯琴瑚停在屏风旁的桌前,“太晚”“帮忙”几个词断断续续飘入耳内。虚软的挣扎被龙澈然完全压制住,直到鹰涯琴瑚抱着公文离开一直被堵着的唇才被放开。

    喘息着,胸膛剧烈的起伏,仿佛如果不是如此便已被折磨得无法呼吸。龙澈然替他理了理凌乱地贴在脸颊上的鬓发,凑到他耳旁沙哑着声音说:“对不起,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风湘陵推着龙澈然,怒瞪向他:“不行!你出来……呜摁,出来!快出来!”

    龙澈然一怔,这声怒吼在他眼里完全变了个样,紫眸中波光潋滟,犹自蕴着温暖湿热的水汽,长时间的折磨近乎耗尽了风湘陵的体力,声音没有半点气势,反而糯糯软软更似是撒娇讨欢。推向他肩头的手更是虚软无力,手指软软地贴着肌肤,却让欲火燃得更旺。

    可是……管账的似乎确实很痛苦……

    龙澈然强压住性子,罕有地赔笑道:“可是我都成这样了。”他稍稍移动已经有些胀痛的欲望,风湘陵立刻闭目蹙眉呻吟了一声,龙澈然脑袋一热,差点连要说什么都忘了,“那个……呃,嗯,你刚才说了你会赔偿不耍赖的,所以……咳,要负责到底。”

    风湘陵调整一下呼吸,勉强扯出一丝冷笑,“我负责!你出来,我上你……呃啊!你……呜……你做什么?”却是龙澈然终于发觉地面太过冷硬,就着交合的姿势将他抱了起来。

    走路时些微的颠簸使欲望与柔软的内壁摩擦着,龙澈然舒服地差点腿软,却还是不忘理直气壮地驳斥风湘陵,“你现在可还穿着女装,当然应该是本大爷上你才对,要是被你上本大爷岂不是成了变态了。”

    没错,你喜欢干一个穿着女装的男人就不是变态!

    这句话消失在龙澈然行走间的摩擦中,腿间的疼痛渐渐习惯,隐隐约约间一种酥软感升了起来。风湘陵重又咬住嘴唇,不让丢人的呻吟泻出来。

    龙澈然一把将桌上公文笔砚扫落一地,小心翼翼地让他坐在桌上。木桌黑色,只衬得风湘陵肌肤更加白皙,龙澈然用手指轻轻拨开他的嘴,“没关系,现在又没有旁人了,不用再忍着。刚才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口中说的是对不起,他却已经猛烈地抽插起来。风湘陵近乎脱力,完全没有力气再去挣扎反抗,过于激烈地动作让他产生要被甩下桌去的错觉,身躯不由后仰由两臂撑在桌上,两条长腿环住龙澈然的腰。

    也罢也罢,早就知道龙澈然是个天上地下绝世无双的笨蛋,早就知若非他是这么一个笨仙人也不会一直容忍包容等待守候他至今,这回云雨巫山颠鸾倒凤,便尽皆由了他。

    风湘陵完全将自己交给龙澈然,随着他的动作他的节奏于欲海中沈浮。

    甬道渐渐放松,柔软温热的感觉让龙澈然沈溺其中。冲刺抽插间他发现每当碰触到某一点,风湘陵便会克制不住的呻吟出声,那声音像温泉水般的柔媚,却又如火般让他灼灼燃烧。如同小孩初得新奇的玩具,龙澈然不断地撞击着那里。

    风湘陵吐出一串近乎于没有意义的呻吟,身子明明依旧痛得发颤,但又酥又麻的感觉不断攀爬,已经分不清是快乐还是痛楚。本来一直疲软的欲望在龙澈然腰腹间轻蹭,竟渐渐有了变化。风湘陵忍不住摆起腰来,想要求得更多的抚慰,龙澈然握住它,隔着纱裙的摩挲抚弄,敏感处隔着布料传来的摩擦感奇异却又很是舒服。炽热的温度传来,玉茎顶端吐出晶莹的泪滴,将紫色纱衣染上更深艳的色泽。

    风湘陵浑身颤抖着,半褪地衣衫因汗湿而紧紧包裹着身躯,月下凝霜般的肌肤渐渐染上一层淡淡的粉红。眉毛蹙起来,紫眸半开半阖,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水汽,仿佛夜蝶的翅膀划开月华。龙澈然受了蛊惑般吻上半张着的薄唇,风湘陵忽然一阵巨颤,在月下弓起身来,穴内襞痉挛不断。龙澈然本也已近于顶峰,欲望陡然被绞紧也泄了出来。

    身体彻底脱力,风湘陵手上虚软,竟再也支撑不住身躯,颤得像风中落叶,就这样摇摇晃晃坠了下去。

    意识朦胧,最后似乎被龙澈然匆忙搂住,那人胸膛温暖安全,风湘陵不知怎么忽然放松下来,直直坠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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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来时浑身上下都痛得仿佛被千钧重物碾过,尤其是身下某处,更是动一动都疼得钻心。

    但身体犹在某人的怀抱之中,身上再难受,心中还是觉得舒适温暖。风湘陵呻吟一声睁开眼来,见得月仍未落,却已经回到自己房间,龙澈然正关切地看着他。

    龙澈然刷的一下红了脸,结结巴巴说:“那个……咳咳,管账的,我……咳,本大爷刚才一个不小心就……就做过了一点!那个,咳,反正,我我我我我会负责的!”

    风湘陵看着他那局促的样子就想笑,但偏偏四肢百骸酸软无力,连笑一笑都没有精神,只得温言道:“龙哥准备怎样负责?”

    龙澈然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间脸变得更红,不知怎么都紧张地有点冒汗,“百花楼上本大爷把自己都卖给你了,还不够么?”

    风湘陵看他有趣,稍稍凑上前,舔去他鼻尖的汗滴。

    龙澈然大受惊吓般缩回身去,大声道:“不行!那个那个……你你你你现在确定……咳,你确定你现在还有力气做回来么?”

    ──他想到哪里去了?

    风湘陵尚没有反应过来,眼前一花,龙澈然忽然已经趴伏在他身上。

    “不过……本仙人,还是很有力气的……”

    “龙哥,”风湘陵冷笑,“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反抗无效,春色满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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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日上三竿风湘陵才想起一个严肃的问题,他推开仍旧辛勤耕耘的龙澈然,正色问他自己是怎么回房的。

    龙澈然愣了一下回答说当然是本大爷抱你回来,你放心我帮你换了衣服没让人看到你穿的是女装。

    那就是说还是被人看到了,风湘陵觉得嘴角有点抽搐,但还有一个问题。

    ──龙哥你是从哪找来的衣服?

    龙澈然埋下头去准备继续努力,很是不屑地回答当然是把我的衣服脱下来给你穿上啊。

    九霄雷动!!!

    事实上许久以后连风湘陵都不知晓那夜究竟是如何发展到那种程度,即便他工于心计,即便龙澈然声称他一手导演了多年前的某个情迷之夜。

    只是阻止龙澈然去青楼这种小事发展为魔王亲自女装献艺,本以为终于抱得仙人归,最后却莫名被吃了个透底,这还直接导致从此以后某仙人吃到甜头魔帝大人在床上雄风不振屈居人下的惨剧。

    风湘陵觉得计划很失败,自己很无辜。

    但这样其实也好,每一日每一日嘻嘻笑笑热热闹闹,至于分离时日红梅落几遭,早已抛上云霄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