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除夕夜，回家见家长
很快就是除夕了，即便平时再怎么不熟络，亿初也还是回家和姨父姨母还有亿鸣一起过。不过今年，家里又要多一位新成员了。 不过亿初没有打算提前告诉张令，以他的性格，应该会大呼小叫的老半天吧，太聒噪了，这种情况必须避免。反正不过就是跟自己回家吃个饭，又不会少块肉，更何况，如果自己什么都不说，两边都不告知，那还是比较有趣的。 别看亿初表面上是个面瘫小怪兽，其实心里还是盘着属于自己的小算盘，偷摸摸地打着坏主意。 而张令这边，除了平日里去练习场练习拳击，去超市买菜买日用品，其余的时候基本都是在和亿初吃饭，和亿初睡觉，和亿初看电视，和亿初……妈的！怎么自己的生活里除了这个变态还是这个变态！ 过年对张令来说和平时根本就没有区别，他没有父母家人一起团聚，没有亲戚朋友需要走访。春节期间甚至没有比赛可以让他打，商店大多关门，他也就是在除夕夜自己做顿饭吃，也不包饺子，不守岁，早早地关门睡觉，戴上眼罩耳塞不管世事。买上一大堆零食啤酒，就整日在屋子里看电视了。等到地下赛场开门，再继续打比赛恢复之前的生活。 张令当然知道再过几天就是除夕了，而亿初的工作也进行到了尾声，写完这一节，他就能开始休假了。 张令没有听亿初说除夕的安排，他也没问，反正不管怎么样，他的春节大概就是和亿初过没跑了。 最近晚上天气越来越冷了，开空调也觉得难受，这里不像北方有暖气，屋子里总比外面还冷。好在张令身体素质好，亿初就整夜抱着他取暖，有的时候反而还会把张令活生生地给热醒了。 也许是天冷了性欲没有以前来的高，又或者是小怪兽嗜睡想要冬眠了，亿初最近在很少在床上折腾张令了。就算做，也不至于把张令做到第二天腰酸背疼的。取而代之，小怪兽喜欢窝在张令怀里一起看电视，准确的说应该是张令看电视，他窝在张令怀里敲键盘码字。 除夕当天，亿初抱着张令一觉睡到了十点多，两个人在床上闹了好一会儿才起了床。 小怪兽今天明显像是睡太多迷糊了，衬衫扣子从第二颗开始就一直扣错。 张令已经穿好了毛衣和裤子，转头就看到这个面无表情的小怪兽还没穿好衬衫。伸手一把把人从被窝里拖了出来，伸手解开他扣错了的衬衫扣子，再一颗一颗帮他扣上。 亿初似乎被张令照顾得很顺手，见张令拿起他的毛衣，他就像小孩子一样乖乖举起手，让张令帮他把毛衣套进去。 等亿初去洗漱的时候，张令就走进厨房，准备好了简单的早餐，荷包蛋，牛奶，燕麦粥，花生和酱瓜，还有几个包子。亿初喜欢吃街角那家店的干菜肉包，张令特地趁着店休之前买了二十几个屯在冰箱里，应该能够撑到年后开业了。 早餐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听亿初慢慢开口说：“今天一起出趟门。” 张令并不知道亿初要去哪儿，但就像是习惯了面瘫小怪兽这种说话方式一样，也没有多问就答应了，好像是理所当然地不会去质疑这个男人做的决定。 年末街上人多，车也多，大家都在做着年前最后的采购。 虽然张令百般劝说，可亿初最终还是没有买车。如今要出门，径直拉着张令坐上了出租车，报了个地名就缩进了车子后座。 张令和亿初一起坐在后排，听亿初刚刚说的地名，似乎并不是很远，开车过去应该小半个小时就能到了，那一片附近几乎都是住宅楼，他们要去那里做什么？ 车里没开暖气，为了通风，司机还开着窗。虽然车开得不是很快，可刺骨的冷风还是从半开的窗口刮进来。张令是没什么感觉，可还是不自觉地看了一眼身边缩成一团的亿初，这个面瘫怕冷，怕到了一种境界。 “师傅，能关窗么？冷得厉害。”张令也没有多想就开了口，这时候的车费都翻了倍，所以司机心情自然也好，立马就出声答应了。见司机摇上了车窗，张令又伸手碰了碰男人有些冻僵了的脸，略带询问意味地看着他。 像是本能一般，亿初往张令暖暖的大手上蹭了蹭，最后还名目张大地贴了上去。好想快点到，就能抱住他取暖了。 张令噌得红了脸，好在司机并没有在意后座上发生了什么。男人不经意间的动作让他心跳都快了起来。玛德！几乎没怎么多想，张令往亿初那边靠了靠，伸手揽住了亿初冷得缩成一团的身子。怎么，你说司机？敢看敢多嘴劳资一拳打翻他！ 亿初也没有动作，他是真的冷得不行了。平常就不怎么运动，唯一的体力消耗估计就是和张令上床了吧。张令有时就会嫌弃他虚，要带他去健身房，去了之后才发现，他哪里是有点虚，是简直虚得弱鸡了！ 大概三十分钟后，车子就到达了目的地。下车付了钱后，张令跟着亿初进了路边的一个小区。绕了几个路口走到一栋楼下，坐电梯上了17楼，按下了1702的门铃。 还不等张令反应过来，就看见有人开了门。 “初宝！你总算来了，爸妈刚刚才惦记着呢！”开门的竟然是那个死变态花痴弟控！就算是除夕夜也没有例外，这个骚包男人竟然还穿着嫩粉色的毛衣，半长的头发用可爱的头绳束在脑后。 一看到这个骚气十足的男人，张令立马就拉下了脸。要是换坐在大街上，他就直接报警了，说这里有个变态。 “OMG！初宝你怎么把他带来了！”亿鸣再一次抬眼，就看到了站在亿初身旁的野蛮男人，立马发出了惊声尖叫，整个楼道里回荡着他的声音。 “带他见家长，顺便过年。”亿初没有什么反应，就是轻轻皱了皱眉。他绕过聒噪的亿鸣进门脱了鞋，换上毛茸茸的棉拖走了进去。果然还是开了空调的屋子里暖和，真好。 “初宝！你，你说要带他见家长？！”虽然一百个不情愿，亿鸣还是从鞋柜里拿出了新的棉拖给张令，听见弟弟的回答更是惊地合不拢嘴。 和亿鸣差不多反应的，还有愣愣地站在一旁的张令。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见家长这回事儿啊！现在可好，他空手空脚来了，什么礼物水果都没带，就算没读过几年书，可这也太不像话了吧！ 可现在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犹豫了好一会儿，张令最后还是默默地换了鞋进门。屋子并不算大，但胜在温馨，很有家的感觉。 听见门口的动静，两位长者就忙着从厨房里走出来，姨母满脸笑意地说：“哦，初宝你来啦，刚刚还和阿鸣念叨呢，你最近好像胖点了，看来最近有按时吃饭了啊，就是该这样的。初宝，这位是你朋友？” 亿初还是面无表情，淡淡地说：“姨父姨母，这是我男朋友张令，这次带他回来一起过年。” “姨父姨母好！”张令紧张地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们，谁知道一开口，就跟着亿初喊了，尴尬地张令红了脸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哦～小伙子挺好的，长得壮实多好呀，初宝都亏你照顾了。”两位长辈听了没有惊讶，也没有任何反感，反倒笑着感谢他，显然是早就听多嘴的亿鸣提起过了。 他们十分平易近人，并没有太多长辈的架子，两人都是普普通通的β，这让张令顿时多了几分亲近感。 但是听到他们说的话，没有太多和亲戚应酬经验的张令也有些无措起来，扭头看看一边的亿初也完全没有要帮他的意思，连忙摇头摆手说没有没有，一张脸都红得快要出汗了。 家里的年夜饭还在准备，不知道为什么，张令被带进了厨房一起准备年夜饭。 张令是会做饭没错，可是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准备年夜饭还是头一次，不免显得有些手忙脚乱的，姨母也不笑话他，一点一点地教他该怎么做，还时不时告诉他一些亿初小时候的事情。 入夜，饭菜都上了桌，几个人一起坐在桌边吃这顿年夜饭，电视里放着春晚，外面窗外放着礼炮。 姨母时不时给亿初和张令两个人夹菜，亿鸣也在边上抱怨不公平他也要，姨父则拿了酒要和这几个后辈一起喝，然后又给后辈发了压岁钱。这么多年过去，张令第一次吃上了年夜饭。 守岁后，众人洗漱回房睡觉。 他们两个人耳朵房间早就收拾好了，是亿初读书时候住过的房间。刚刚姨母又多拿了一个枕头给张令，还带了一床小被子过来，说是怕晚上冷。 亿初一进房门就倒在了床上，他酒量不好，喝不了多少就醉醺醺了。一张白净的脸红扑扑的，半眯着眼睛，嘴边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房间里的信息素气味很淡，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催人入睡。 洗漱完了，张令就拿热毛巾帮床上的小醉鬼擦了脸。然后脱光衣服进了被窝，再把亿初带了怀里，等里面暖和了一些，才帮他把衣服脱了。亿初怕冷，所以都是张令先把被窝睡暖了再让亿初进来的。 迷迷糊糊中，亿初本能地向那个温热的怀抱里靠，不知不觉就伸手抱住了这个男人。 “张令……”亿初有些口齿不清地说。 “嗯？”张令应了一声，喝醉了的小怪兽没有平时那么死板，表情也没有平时那么僵硬，让张令觉得很新奇，甚至有些期待接下来他会说出什么话来。 “我爱你……” 瞬间瞪大了双眼，张令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从这个面瘫嘴里说出来的！在那一瞬间，张令甚至连呼吸都停住了。像是为了再次确认一般，他低头一看，就发现亿初已经窝在他怀里睡着了。 “劳资可不想听你喝醉了才说出来。”嘴上虽然这么说，张令还是不自禁地勾起了嘴角。他伸手捏好被子，搂着怀里的人入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