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莫凡的秘密（过渡）

    钟浪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穿得像个商务精英。再三确认过门牌号之后敲响了面前陈旧的铁门。

    “谁呀？”

    一个戴着眼镜面目和善跟莫凡有七分相似的老阿姨打开了房门。

    “阿姨，我是莫凡的朋友，刚从国外回来，给你们送点吃的。”

    钟浪说着眼睛往屋里飘。

    阿姨挡在门口，阻隔了他的视线，在钟浪提到莫凡这个名字的时候，阿姨脸色明显变得僵硬，“莫凡很多年没回过家了，你要是想找他就去他单位吧。”

    “老婆子是谁呀？”

    “来找凡凡的…”

    “是那个不孝子的姘头来了？让他滚，我不会同意的，让他马上滚！”

    从老爷子的话里，钟浪醒悟过来，莫凡只怕是很早以前就出柜了，据他所知莫凡这些年都没有往来密切的对象，那就只可能是因为他了。”

    钟浪呆立在原地，不知道怎么消化自己心底的震撼，明明是一个那么古板保守的人，怎么会。

    “小伙子你快走吧，如果见到了莫凡，就帮我转告他，他妈妈想他了，让他有时间也回来看看。”

    钟浪把礼盒放在门边，失神地说“好的阿姨。”

    得知这一切的他，失去了莫凡，在这个已经变得陌生的城市里不知该去往何处，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莫凡医院职工宿舍的楼下，但是他并不知道莫凡具体住在那个房间。

    也不知道受什么东西驱使，钟浪开始一间间的敲响宿舍的门，现在是白天又是工作日，在宿舍里的人少之又少，很多扇门敲过后根本没有回应，中间也有门打开了，发现是个失魂落魄的陌生人之后低声骂了句神经病。

    钟浪还是继续进行着，他自己也不知道今天想要的结果是什么，他既渴望下一扇门打开时可以见到莫凡的脸，又害怕下一张门后就是莫凡的脸，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那个人。

    敲门声一路从一楼响到四楼。

    403的门被打开，莫凡头痛的看着眼前的钟浪。

    “莫凡？”

    莫凡出现在门边这件事，让钟浪也很惊讶，今天的他抱着完全绝望的心情敲响了太多张门，从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能得到回音。

    钟浪死死的盯着莫凡，眼泪从他眼眶中滚落，开始时没有声音，渐渐的他无法控制住心中的悲痛，哭号起来。

    “对不起，莫凡，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隔壁邻居刚好出门，奇怪的看着莫医生门口哭到瘫倒的青年。

    “不好意思这是我弟弟。”

    莫凡赶忙把钟浪拉到房间里，关上门。

    ”钟浪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不知道，莫凡你原谅我吧，不，你不可能原谅我了…”

    莫凡冷冷的看着这个哭到失声的钟浪，心情很复杂，很久之前他也渴望过有这么一天能看到钟浪回到他沈身边祈求他原谅，可当这天真正来临的时刻，他却无法顺从自己的本心，重新接纳这个人，是完全不爱了吗？也不是，如果完全不爱了就不会有这样刻骨的恨意，只是这股恨意太过强烈，终究会伤害到他自己和钟浪，他没有勇气接受这些。

    “我跟他们都不是真心的啊，我只爱过你，只有你一个。”钟浪还是在哭，声音沙哑，西装皱成一团，很是难看。

    莫凡瞟了眼墙上的时钟，“我要去上班了，你哭完自己走，记得关好门。”

    随着一声响亮的摔门声，房间里只剩下了钟浪一人，他渐渐平静下来，呆在这个满是莫凡气息的房间里，让他觉得平和，他开始起身打量四周。

    这是个很有莫凡风格的房子，极简，学究，只有一个卧室一个客厅，单身住是足够了，客厅没有电视，只有一大面书柜，放着医学书籍。

    钟浪在房子里找了个遍，只发现一套生活用品，这个发现让他好过了一些。

    只是快他就在书桌上看到了戒断酒瘾的诊疗报告，时间是他和莫凡刚刚分开的那一年，接下来发现的东西越来越让他心惊。

    莫凡曾经酗酒成瘾，曾经出现幻觉，曾经因为酗酒导致手抖放弃了外科，还要加上出柜和家里闹僵。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自己吗？自己是罪魁祸首吗？

    钟浪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双手掩面，到底要做什么才能弥补你呢，莫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