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
小姨的电话没接着,但铃声吵醒了白晓。 他用冒着血丝的灰白眼瞳望着自己的新手机,胸口起伏,仿佛还在做梦,裸露在被窝外肿的坚硬的乳头也跟着上上下下,再过几秒,乳头带上了震颤,那是随着睡意如潮水退去后的疼痛泡沫,附着在柔软似白色细软沙子的皮肤上。 在他准备继续闭眼逃避清醒时,屏幕随着短信音亮了起来。 白晓缓慢的眨了眨眼,伸出手摸着了手机又将手缩了回来,屏幕上显示下午三点,他翻开了新短信,是小姨的,叫他吃饭,庆祝表弟出院也是为了谢他。 他的大脑还没完全恢复思考能力,短短几个字来回又读了一遍,余光瞥到手腕上皮带捆束留下的淤血……不止那里,手臂上也有,不过很轻微,白衬衫就可以掩藏。 身上的伤只要不碰触倒也并不是太难熬,他撩开毯子,起床,打开壁橱的落地镜,镜中影像吓到了他,原来极浅的粉色乳头胀成糜烂的紫黑,就像被充了气,将乳孔周围七七八八的细小褶皱都撑开了,而乳头周围也没有幸免,曾持续受到重击的雪白皮肤残留皮拍的影像,一截一截的重叠在他的胸口,仿若将昨夜的淫靡和疼痛影印在了他的身体上,但可怖的不止胸口,那些浓墨重彩的痛苦还在他身体的其他部分留下了实体的影像。 稍稍张开腿,腿根处肿起的紫黑色条状淤青触目惊心,一条接一条的横亘着,又一道接一道的被劈开。 白晓失神的坠入了回想,曾经在山里和父亲负责展销会的同学偷看了他从父母床底下扒出来的色情录影带,录影带播到中途被同学家长撞破,他紧张害怕,只记得低质量画面消失前的最后一帧:和多个男人上床的女孩张开着大腿,腿根深处的皮肤紫色带着血点。 不,我不是,白晓摇摇头,把软弱的自哀自怨甩出去,没有人强迫我,我是为了得到钱做的,他们也没有要真的伤害到我,段大哥会帮我擦身体,给我做那么好吃的牛肉,虽然…… 他没再想下去,强迫思绪停留在那里,麻痹自己默念了一遍,于是伤痕带来的负性刺激消退了一些。 翻看着巨大衣橱里放置整齐大多还没有真正穿过的漂亮衣服,选了一件熨烫笔挺的白色印黑色斜纹衬衫,领口的不对称设计相当别致,取下旁边挂着搭配的阔腿浅色牛仔裤,混搭的有些怪异,但也相当帅气。 节气上还没有出伏,空气依旧闷热潮湿,白晓的长袖长裤一离开别墅的中央空调,再好看也不是令人愉快的了。 小区里不时行驶过与别墅区配套的高尔夫球场里使用的同款小车,服务生也都是人精,看过几次段伟业带白晓去别墅区餐厅吃饭,主动载他到了小区门口。 白晓站在即将落山的日头下,耳鬓留着汗,带着棒球帽透过墨镜望着没有任何公交站台,没有行人,甚少有车经过的整洁街道,咬咬牙拜托门卫为他叫了一台出租车。 给白晓开门的是表弟,小小人明显消瘦了,戴着口罩,两只漂亮的大眼睛陷了下去。 白晓看见小表弟,揉了揉他的头发:“小欣,好点了吗?” 表弟点了点头,小小肉肉的手掌抓住白晓的手从他头发上拉了下来,似乎对被当成孩子有些意见,但却没有松开白晓的手指,将他拉进了房间。 室内飘着少许从厨房溢出唤起人食欲的油烟,以及食材入锅响起的愉悦的刷拉声,小姨正在忙着晚餐,而家里蹲的姨夫屁股死死的钉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电视。 “小姨夫,”白晓礼节性的打了个招呼,也没指望回应,把表弟抱上沙发,就去帮小姨打下手了。 小姨炒着菜勺着盐猛然看到白晓,喜悦中又有些惊讶,亲昵的拍了拍他的手臂:“晓晓今天好帅啊,衬衫新买的吗,真合适。” 小姨那如表弟住院前一样的热情和亲昵让白晓紧张的神经放松下来,他取下太阳镜,绽开一个羞赧的笑容,揉碎了那身行头塑造的酷酷形象,露出他原本单纯温顺的少年样子。 等到白晓帮着小姨端菜上桌,表弟正懂事的摆碗筷,而小姨夫也在餐桌旁等着了。 白晓刚放下菜,却被小姨夫一把抓住了左手。 “晓晓,你手受伤了吗?” 白晓心一跳,发现自己在厨房忙时,习惯性的挽起了袖子,手腕上即将消退的淤痕在他白纸一样的皮肤上十分清晰。 他慌张的挣开姨夫,低下头,把袖子拉下来扣好:“晒伤的,谢谢姨夫关心。” 菜摆了一大桌,大都是白晓和表弟喜欢的,表弟出院也是件喜事,一家子吃的和乐融融。 吃完饭,帮着洗了碗,白晓将袖子又重新拉下扣紧实才出了厨房,段伟业来了短信问他在哪,白晓也便匆匆道别。 小小孩沉默的像个大人,但在门口拽白晓裤子不放的样子,还活脱脱是个孩子的稚气行为,白晓心软了,蹲下身体揉着他的头发:“小欣想我的话,随时给我打电话,小欣是男子汉,要守护好妈妈。” 那孩子也不吵闹,却又抓住了白晓的手。 白晓有点儿难受,心里又咒骂起之前那个自私的自己:“等哥哥赚到钱,就回来陪你。” 刚跑到马路边,白晓就碰上在附近社交顺便来接他的段伟业和钱真的车,两人喝了酒叫了代驾,此刻坐在后排,见到他,段伟业开门下车叫着“小白”,让出身子,示意他上车。 白晓刚走近两步,看到里面坐着的钱真,不由得动作缓了,不耐烦探出头的钱真抓着他的领口亲了他的脸蛋,又蛮横的将白晓拽进车内。 段伟业还没关门,钱真就侧着身将白晓的手腕扭在身后捏在掌中,另一只手抽出他掖进裤子的衬衫,烫热的手伸入衣服底下,又快又狠的揪住了他的左乳。 这动作一下子就逼出了白晓的眼泪,他轻轻的“啊”了一声,又戛然而止,咬着嘴唇忧虑的盯着后视镜里映出的代驾后退的发际线,轻轻求饶。 “钱先生,钱先——” 钱真嫌他啰嗦,右脚绞住白晓的左腿,将扭动的身体禁锢在旁,指腹狠狠用力,几乎一下子将可怜的乳头捏爆。 白晓的背脊僵硬住了,身体发出一阵颤抖,忍耐不住的泣音从鼻中闷闷的冒出。 “……疼,求您不要……”缓了几秒才能说出话来。 “乖,”仿佛为了安抚他,段伟业带着温暖酒气的舌头舔上了灰暗光线中白的发亮的耳垂,他依样绞住白晓另一只腿,手也探入了那一片颤栗温软,轻抚起另一边的乳头,指腹或轻或重刮擦着敏感的尖端,将因结痂而生出痒意的那处,逗弄的痛痒难忍。 白晓的眼睛被眼泪糊住,胸口像被贴上冰火两极,一边饱受凌虐,一边情欲翕张,刺痛的电流时有时无的从那两端流入身体。 低低的抽泣,细碎的呻吟,他挣不开手,动弹不得,只能用力闭了一下眼睛,淌下眼泪。 倏然清晰的视野里,他看见后视镜中冒出代驾偷窥的一对小眼睛。 可两个掌控白晓身体的人,毫不在意,为了听到猫儿沙哑磁性的压抑呻吟,使出更多恶劣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