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天色一暗，雷雨便如约到来，半夜时分已成倾盆之势。 橘子今晚异常的安静，紧紧贴着成瞒的胸口，蜷缩成小小的一团。 豆豆贴着床边时不时抬头向窗外张望。 成瞒家是自建的平房，他住的房间在床边开了扇窗，此时床帘只拉了一半，白光时不时划破夜空，落雷如天崩地裂似的轰鸣，震得门窗砰砰作响，让人不由得疑心下一道雷就要将这山这屋这人劈的灰飞烟灭。 成瞒侧躺在床上，正对着窗户，凝重的神色被窗外的电光照亮。 今夜这场盛大的雷雨，仿佛预示着潘多拉魔盒的开启，他的内心难以平静，却由于力量轻微只能选择承受灾厄的后果。 惴惴不安直到凌晨，方才迷迷糊糊睡去。 失眠半夜后重新入眠，睡意格外深重，梦境格外黑甜。 直到天光大亮，成瞒才从睡梦中悠悠转醒。 惺忪的睡眼还未完全睁开，他便觉得手边的触感不对劲。 往日有橘子和豆豆两只毛孩子轮流暖床，还没起床就能摸到温暖蓬松的毛发，今天的被窝依旧暖和，但摸到的不再是柔软的动物毛。 反而…像人的皮肤，准确的说像婴儿的皮肤一样光滑细嫩。 混沌的大脑在接收到这些信息后，一瞬间恢复清明。 他从床上“腾”地弹坐起来，棉被跟着滑落，让他得以清晰看到此时的场景。 床上窝着一个赤身裸体的人，皮肤粉白透亮，浅栗色的齐耳短发，精致且带幼态的长相，身材偏于少年感的清瘦，却又隐隐能看到流畅的肌肉线条，他的瞳色是罕见的琥珀色，此时微微偏过头盯着成瞒，猫咪唇轻轻翘起，勾勒出一个乖巧柔和的笑。 成瞒心中一跳，看到那双熟悉的琥珀色瞳孔，冒出个大胆的想法。 他试探地唤那人：“橘子？” 那人听见熟悉的呼唤，一边“咪奥”叫唤，一边直起上身扑到成瞒怀里。 这下猜测被证实，成瞒没有办法装作视而不见。他无奈地伸出双臂，将眼前瘦削的身体纳入怀抱，如同过往的每一次拥抱。 “橘子，你怎么”他有一箩筐的问题，刚准备问出口，却突然顿住 人形的橘子全无保留地紧紧贴着他，而他睡觉习惯只穿一件睡衣。 此时，他们的身体仅隔一层薄薄的布料，亲密无间地贴合。 成瞒松开橘子，难以置信地低头，将目光落在橘子赤裸的胸前。 在床上窝着的橘子被手臂和被子遮住了躯干，扑过来的时候动作又太快，沉浸在震惊中的成瞒没能注意到他身体的异常，但现在，橘子投下了一枚更大的炸弹。 橘子的胸前，是一对嫩白的乳房，如同发育中的少女，微微鼓起一个小山包，乳粒小小的，是和猫形橘子的肉垫一样浅浅的粉色。 橘子虽变成人形，却没有人的羞耻心，小山包和小蓓蕾大咧咧地暴露在空气中，他还歪着头一脸天真依赖的朝成瞒笑着。 成瞒深呼吸一口气，分开橘子半合的双腿。 人形的橘子体毛稀少，与毛茸茸的原形形成鲜明对比，隐秘地带也仅仅分布稀疏的浅色绒毛，中等尺寸的阴茎同样泛着粉色，看着干干净净，倒是有几分可爱。 成瞒拨开浅粉的肉棒，本应生长睾丸的地方却被一口娇小粉嫩的女穴取而代之，穴口紧紧闭合，阴蒂却露了大半在外边，像一颗可爱的小珍珠，带着水润的色泽。 橘子低头看见这个多出来的部位，自己也好奇的紧，伸出手指往“珍珠”上一戳… “啊嗯…”他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人类呻吟的方式。 纤长的手指又毫不犹豫滑到下边闭合的小缝，往里插进了一个指节。 少年干净清秀的脸庞浮现情欲的酡红，清纯与诱惑无比自然的融合，他仿佛到了春天的小母猫，哼哼唧唧意图把自己纤细的手指塞进身体更深的地方。 “别…”成瞒按住他蠢蠢欲动的手，强迫自己的目光从橘子下身翕张的女穴移开，生硬地转移话题道： “豆豆呢？难道它也…” 幸好橘子不是人，看不懂成瞒神色里的尴尬，他极其自然地朝门口喵喵高叫了两声，过不多久，房门被推开，又进来一个陌生的面孔。 来人浓眉大眼，五官深邃，同时具有偏向西方人种的高眉弓高鼻梁与东方审美中柔和的脸部轮廓，搭配一双略下垂的温和狗狗眼，油然而生温厚可靠感，是那种脱离了少年青涩的男人长相。 他走进来时微微弓着背，但也能看出身材有料，肩宽背阔，唯一影响荷尔蒙散发的是他迈步及摆手的姿势，像刻意模仿却技能生疏的别扭和不自然。 男人乍一进门，成瞒便可以确定，这就是他的豆豆。 无他，因为这男人一头稍长的金发，与豆豆的毛色别无二致。 “豆豆，”成瞒迟疑着开口，以豆豆现在的身材样貌看来，这个幼稚的名字显得与他格格不入。 豆豆走到床边蹲下，如同以往一般温和安静地仰头看着成瞒，和赤身攀在成瞒身上的橘子。 走近时成瞒才注意到，豆豆身上穿的是自己的衣服。 应该是从衣柜里翻出的衣服，简简单单的T恤和长裤，在这个季节薄得有些突兀了。 成瞒的身高离一八零还有小小的差距，作为一个南方人也勉强够用，此时的豆豆却比成瞒还要高出一大截，目测得过185，成瞒的T恤几乎贴在了他的身上，勾勒出上半身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腰身劲瘦，肩宽腿长，整体呈现出干净利落的长线条，是那种刚刚好，硬朗却又不会过于粗壮的男性美，同为男性，成瞒都会因为他的靠近而心跳加速。 一切都很和谐，除了…肉眼可见过于丰满的胸部，还有T恤上凸起的两点。 经历了橘子的冲击，成瞒实在没办法告诉自己那是胸肌不是乳房。 “阿…”豆豆尝试着开口，呼唤主人的名字： “阿…瞒…” 他说话还不流畅，但是吐字尽力做到清晰。 成瞒也清楚的听出了他在叫自己的名字，他腾出右手，抚了抚豆豆变成人后俊美的脸颊。 “豆豆，外面怎么样了？爷爷呢？” 豆豆这样镇定的走进来，应该没出什么大乱子，但成瞒还是担心，爷爷年纪大了，要是其它动物也像橘子豆豆一样变成人，恐怕会吓到他。 “……” 豆豆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脸上浮现出为难的神色。 成瞒醒悟过来，是自己犯傻了，豆豆才刚开始以人类的身份活动，大概还是无法组织这么复杂的语言。 他将橘子放回床上，顺便盖住他不着寸缕的身体，对两个“新人类”说： “我和豆豆出去看看，橘子乖乖在房间等我。” 橘子一动也不动按照他的指令睁着溜溜的圆眼躺在床上，成瞒拉着豆豆推门出去。 刚出门，就看见院子里“鸡飞猫跳”的场景。 一只放大版的老猫正追着只四腿三头的畸形动物扑腾，成瞒只认得出那是只禽类，体型脸盆大小，长得穷凶极恶。 可惜它不是老猫的对手，老猫现在已经大的像只老虎一样。外形其它方面变化不大，但是它的牙齿和爪子都闪着利利的寒光。 老猫虽然体型变得巨大，但动作依然轻盈敏捷，落地几乎没有声音。 它向戏弄老鼠一样戏弄着这只怪鸟，并不以果腹为目的一口吞食。 而成瞒担心的爷爷正坐在檐下，乐呵呵地看着，仿佛老猫只是扑了只蝴蝶。 成瞒走过去，他还像清醒的时候一样招呼： “乖孙，饿不饿呀，爷爷给你做早饭。” 他连忙拦住起身的爷爷： “爷爷，我去做吧，”他侧头瞥了眼老猫，那怪鸟已经被折腾得去了大半条命，只剩伏在地上故作凶狠的力气。 成爷爷发现了，笑呵呵地说： “你看，这老猫儿凶得很，它还不老呐！” “爷爷，您不觉得它长得太大了吗？” “嗨，是有点大，”爷爷忧虑道： “那咋办，我可抱不动这大个儿！” 看来爷爷现在也不是很清醒，成瞒对豆豆使了个眼色，豆豆凭借多年的默契领会了，走上前来。 成瞒向爷爷介绍： “这是我的同学，他来帮我照顾您，我去弄点早饭。” 豆豆努力发音： “…yi…爷爷…好” 爷爷听说是孙儿的同学，拉着豆豆的手，自顾自唠起了家常，也不管对方是否全程只用“嗯”和“啊”应对。 成瞒去后院的菜地，简单弄了点青菜煮了点粥，菜地里的植物虽然也有一些变得异乎寻常的大，但相对而言还算正常。 鸡窝里母鸡和正常的小鸡崽儿缩在一起，被前边老猫虐杀的凶残吓得不敢挪窝。 成瞒把早饭布置好，老猫已经把怪鸟啃得只剩骨头了，肚皮填饱后又乖乖趴到爷爷脚边。 老猫现在战斗力强劲，而且也知道护主，院子外边还有围墙，当时为了安全，修了两米多高，一般人也进不来，因此成瞒并不担心。 现在首要的，是去看看外面什么情况，围墙外的世界，是否，已经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