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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鬼

    区凛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来祭拜他的父母,他只记得从第一次起,到现在,已经过去十二年。

    父母逝世前几年,还有亲戚及父母生前的朋友来祭拜。然而随着时间过去,父母的事早已无人问津。

    区凛父母的墓碑立在墓区的最角落,清明节扫墓高峰的人头攒动丝毫影响不到这里。

    “爸妈,我又来了。”区凛把早已买好的白菊放在墓台上,随后拿出纸巾把墓台上的灰尘一一擦去,“我今年毕业了,要去别的城市工作,以后就只能清明节才能回来看你们。”

    区凛点燃一扎香,恭敬地对着墓碑鞠躬:“以前都是请你们保佑我学习进步不挂科,现在要请你们保佑我面试成功,顺利找到工作。”插了一堆在墓前面,又绕到碑后插了三支。

    沉默着把纸钱都烧完,区凛再次对着父母的照片鞠躬。

    接着区凛走到父母旁边的那个墓,拜了拜,把香插在了墓前:“我要走了。”看着满是灰尘的墓台以及墓碑上那张年轻男人的照片,再看看碑上寥寥可数的几个字,区凛默默地叹了口气。

    这个墓,区凛只在十二年前第一次来墓园时见过有人祭拜,而后十一年,再没见有人来过。仔细想想,应该是那一年墓主遗体焚烧成骨灰搬家至此。

    这个男人生于1902年,卒于1924年,无父无子,墓碑都是友人所立,想来友人若还在世,也该是期颐之年了。

    男人去世之际,正是区凛此时年纪。看着那张颇有风骨的照片,区凛也止不住地为此人惋惜。

    思至此,区凛掏出一根烟点着,叼在嘴里,再对着照片点着另一根,放在墓前。

    区凛抽着烟,他仿佛看到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男人坐在墓碑上,吞吐云雾。

    区凛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上床补眠。

    四月的天气,在南方来说已经算不得上冷了,但是睡梦中的区凛却感觉自己像是赤裸地睡在雪地里。

    区凛无意识地扯起被子盖在身上,但冷意却丝毫不减,这种寒冷紧贴皮肤。

    终于,区凛被这种蚀骨的冷意给冻醒了。然而就在睁开眼的那一瞬间,那种寒冷蓦然消失。

    “见鬼了吧。”区凛没了睡意,抓起手机看了眼。

    手机显示时间是下午四点,而手机锁屏是那个22岁逝世的民国青年。

    区凛心中一惊,定睛一看,屏保还是原来那样。

    “真是见鬼了。”区凛笑笑,下床准备做饭。

    与父母“民以食为天”的宗旨相悖,区凛从来不介意吃食怎么样,在他看来,只要能吃饱就行了,这也或许是被父母去世那几年寄人篱下小心翼翼的生活所影响。

    随意炒了些菜,区凛盛了碗饭坐在桌旁。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区凛觉得这些菜自己没吃几口就见底了。不仅如此,他还感觉到有谁在桌子对面说难吃。

    “……给你吃就不错了,还嫌这嫌那。”见鬼似的,区凛接了一句。

    语毕,区凛皱眉,随后嘀咕一句:“清明节怪事多。”

    将碗筷碟放进洗碗池,开了水泡着后,区凛又拿着本书躺回床上。

    区凛一向不喜洗东西,若非口袋的钱不经用,区凛多半会用一次性碗筷吃饭。

    书名叫,主要讲述桂系军阀的起落和衰败。也许是少年时见到那个民国青年墓碑所致,又或许是出生成长于桂系地区,区凛对这个时期的桂充满了兴趣。

    看到书中所描述的精彩战事,区凛低语:“若非你英年早逝,也能见证桂系军阀的辉煌吧。”

    区凛看书有个习惯,不清楚或者想了解的地方都会查资料。故而他看书基本比别人多上一半时间。尤其是这本书历史和文学结合,区凛停停看看又做做标注,待看完最后一字,已是晚上十点半。

    “太精彩了!”区凛意犹未尽地合上书,把书放到床头,接而伸了个懒腰,起身找衣服洗澡。

    浴室里灯管早已坏掉,氤氲中的区凛闭着眼,任花洒冲刷。

    黑暗中,区凛感觉有人在盯着他看,灼热的视线让人忽视不得。

    抱着“怎么可能有人”的想法,区凛把心中的异样压下,摸黑将洗发露挤出。

    区凛头发不长,本想早早洗完换灯管,却不慎让泡沫落入眼睛。暗骂一声,区凛打开花洒冲洗着眼睛。

    就在这时,一股凉意抚上他的胸肌,没等区凛反应过来,却又感觉另一股冰冷摸向了腰部。

    那是一只手。

    区凛吓了一跳,想伸手将那手拍掉,却被抓住手腕按在了墙上。

    腰上那只手在区凛腰间游走,按着他的那只手却十分有力,让区凛挣脱不得。

    就在区凛想抬脚踹开那个人时,耳边响起一个男人低沉悦耳的声音:“别动。”又似见鬼,区凛动不了了。

    那人在区凛耳边被吹了口气,惹得区凛一阵颤抖:“唔……你!你是谁……”

    眼里的洗发露还未洗去,区凛眼睛被刺激得流泪。随即便感觉到眼睑被一阵带着湿气的凉意拂过。

    是那人的舌头。

    “到底是谁……”任人把控的局面让区凛异常紧张。

    男人不语,搂着区凛的窄腰,舌头轻轻舔舐着区凛的眼角,将眼泪一一舔去。

    黑暗里区凛的感官被无数放大,男人游移在身体上的双手四处挑逗。

    那人的舌头划过脸颊,舔上了区凛的嘴角。

    还未待区凛反应,那人用唇舌堵住了区凛的嘴。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区凛的唇缝,似乎是想让区凛张开嘴。

    区凛恼怒,紧紧地抿着嘴唇。

    那人似乎轻笑一声,捏住了区凛的鼻子。

    呼吸不得,区凛被迫张开嘴。男人的舌顺势钻进了区凛的嘴里,缠住了区凛的舌头。

    男人舔舐着吸吮,让区凛唾液都来不及咽下,从嘴角流出,又被那人舔去。

    色情又凶狠的动作让区凛头脑发懵,只能狠狠喘气。

    感受着区凛起伏的胸膛,男人安抚似地亲了亲区凛的嘴唇。

    喘息间,男人把头埋在了区凛的颈间,细细舔吻。冰冷的双手也从腰部移到了臀部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感觉到下体被对方大腿摩擦,以及臀部的冰凉触感,区凛瞬间惊慌:“别动!”

    男人抬头含住区凛耳垂,轻轻说道:“别动的是你。”耳边敏感,被人一再刺激,区凛也止不住轻颤。

    “唔!”命根被突然冰凉的手握住,区凛忍不住惊呼。全身最脆弱的地方在对方手上,让他的神经紧绷,“你!”

    男人舔咬着他的锁骨:“我帮你。”

    冰冷掩不住快感,区凛轻轻喘息:“呼……这……这都是生理反应。”

    男人轻笑:“当然了,你又不是阳痿。”冰凉的手突然收紧。

    “……你!”区凛刺痛。

    “就算是生理反应,也是我搞出来的。”男人附在区凛耳朵边轻语。

    区凛恼怒,心道这人性格恶劣。

    “你该不会来这就是给我帮忙的吧?”区凛已经睁开了眼,却看不清男人的脸,只觉得轮廓硬朗,颇为帅气。

    男人不语,加快手上的动作,另一只手轻抚上区凛的脸,嘴唇也凑了过去,伸出舌头舔着区凛的脸。

    “嗯……你……”快感泛至全身,区凛脑袋基本放空,甚至想顶胯在那人手间抽插。

    “呵……是不是挺爽的?”男人鼻尖轻蹭区凛的脸,“想射?”

    “呼……”区凛闭上眼,感受胯下之物泛起的一阵阵快感,“嗯……射……”

    男人鼻尖抵住区凛的鼻尖轻轻摩擦:“那就射吧。”说着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指腹轻轻摩擦性器顶部。

    “唔……哼……”区凛闷哼,滚烫的精液射在了男人的手上。

    男人轻笑,手还在不轻不重地揉着区凛的性器:“还挺多的。”

    “还揉!”区凛羞恼:“爽了?可以放开我了?”

    “爽的是你,不是我。”男人舔了舔区凛的唇瓣,“现在到我了。”

    区凛突然感到男人的双手离开了他的身体,还没开口,便有感到一具赤裸又冰凉的身体压在自己身上,半硬的性器被一个硬物抵住。

    “你!要干什么!”区凛有些慌,低吼。

    男人一手搂住区凛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把区凛的腿分开,把脚插了进去,随即把脸埋在区凛的颈子厮磨:“如你所见。”

    “你快点放开我!”区凛终于慌了,他再傻也知道这男人想干什么。

    叼住区凛的颈子轻轻吸吮,男人冰凉的手在区凛大腿根部打转,挑逗着区凛的感官,动了动身子用性器抵住了对方。

    “不!!放开我!快点!”区凛全身紧绷,怒吼,“你要是敢乱来!我杀了你!!!”

    男人被区凛语气中的怒气摄住,轻轻叹了口气,停下了动作,把脸抬起来,在黑暗中与区凛对视,轻声开口:“我不进去,别生气。”

    “……”区凛看着对方明亮的眸子,被语气中的讨好安抚了。

    察觉到区凛放松了身子,男人嘴角微微一挑,再次把脸埋在了他的脖子间:“会让你舒服的。”

    颈间传来与冰冷身体不同的温热鼻息,区凛冷静了下来。他觉得这个男人并不会伤害他。

    男人提起胯部,让两人性器贴在了一起,轻轻摩擦。

    感受到与手不同的触感,区凛脸色暗自变了变,他自然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想想自己的东西都射在了男人的手上,只要男人不上他,再怎样都无所谓了。

    区凛一边自我安慰,一边感受男人给他带来的快感,暗想这男人手活挺好的。

    男人握住两人的性器,轻轻揉捏,指腹还是不是划过区凛的囊袋,爽得区凛性器都硬了不少。

    安慰着手里的阳物,男人轻笑:“你东西倒是挺大。”

    区凛被快感刺激得气息都不稳:“……你的也不小。”

    “你还没摸怎么知道不小。”男人双手搂紧区凛,鼻尖抵住对方鼻尖,两具身体紧紧贴在了一起。

    区凛感受到自己可以动了,刚想推开男人,便看到男人直勾勾地盯着他。

    男人双手穿过区凛,把头搭在区凛肩上,紧紧抱住了他:“别推开我。”

    突如其来的撒娇让区凛有些呆愣,无奈地把手绕到男人的背后,轻轻拍了一下:“抱得太紧了。”

    男人手稍微放松了点,扭头亲吻区凛的脖子,胯下抵着对方的性物,摩擦了起来。

    “唔……嗯……”区凛被快感冲昏了头,抱住男人狠狠顶胯。

    发现了区凛的主动,男人顿时兴奋了起来,抱着着区凛又亲又咬,双手摩挲着区凛的脊背,四处点燃区凛的欲火。

    黑暗中,两具肌肉线条优美的男性裸体交缠在一起,难解难分。

    “哈……区凛,我好喜欢你……好喜欢你……”男人重重顶着区凛摩擦,在区凛耳边呢喃。

    “嗯……”区凛一手搂着男人,一手握住自己的器物上下滑动。

    男人感觉到区凛的动作,也伸手握住自己,与对方挤压摩擦。

    铃口处摩擦着对方阳物的青筋,区凛揉捏着柱身:“好爽……哈……”

    男人像是被区凛处于情欲中的脸给蛊惑,性器又涨了一圈。他忍着下体的疼痛,轻轻顶着对方的阳物,给予区凛无上的快感。

    区凛喘着,微张的嘴似是可以看到舌尖。男人似乎感受到了久违的心脏跳动,他靠近区凛,温柔舔吻着区凛的唇瓣,舌头一伸,钻入了区凛的口中。

    男人用舌头舔吻着对方的舌尖,复又轻咬着将区凛的舌头带出唇外。

    “……唔……”区凛理智早已被情欲磨光,手中动作不停将舌头伸出唇外与男人纠缠,津液来不及吞咽顺着嘴角滑落,而铃口处早已渗出液体。

    男人理智快要烧光,舌头吸吮着对方,摩挲着区凛脊背的双手下滑,抬起区凛一只腿往自己身上一带,两具身体又紧贴在一起。

    男人的性器往下一滑,插到了区凛囊袋下摩擦。本来被抬腿动作拉回一丝理智的区凛,又沉入了欲海中。

    男人与区凛唇舌交缠,铃口渗出的液体都蹭到了区凛的囊袋上。和这个人如此肌肤相亲,足以让男人发狂。他一手揉着区凛的臀部,一手抬着区凛的脚,让他缠上自己的腰。

    区凛双手抱着男人的背,顺从地抬起脚勾住男人的腰。性器被两人的腹肌挤压,战栗的快感涌上,铃口的渗出的液体已经泛滥。胸前两点早已也因为情欲硬起,和男人的乳头摩擦挤压给区凛带来另类的快感。区凛离开男人嘴唇,覆上男人的颈子轻轻舔咬吮吸。

    “唔……”脖子上的火热让男人分外激动,抬起区凛的腿疯狂插动。

    “疼……”男人的柱身摩擦着区凛脆弱的囊袋,带来一丝痛楚,区凛轻轻地摸着男人的脊背示意他轻点。

    男人的神经被区凛这带有一丝委屈的言行崩断,他猛地翻过区凛把他压在了墙上。

    还未等区凛反应过来,男人握住了区凛的性器重重地抚慰,而让自己的性器挤进了区凛的股间抽插:“别怕,马上就好。”随即吻上了区凛光滑的背。

    “哼……嗯……”区凛手肘撑着墙,咬着唇闷哼。

    男人感觉到区凛性器的跳动,便凑到区凛耳边,一路舔吻至颈子,胯部猛地在区凛股间抽动,被股瓣夹着,要命的快感翻涌:“好紧……”

    “啊……”区凛登时被这两字刺激得射精,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

    男人把区凛射在手里的精液抹到区凛身上,又把他翻了过来,把自己的性器放到他的手里:“区凛……帮我……”

    区凛理智未归,撸动手里巨大的性器无意识低语:“确实挺大……”

    “唔……!”男人本就临近高潮,性器被爱人温热的手安慰,又被这色情呢喃刺激,致命的快乐直达心底,精液一股一股地射在了区凛的手上。

    男人拿着区凛的手,把自己的精液抹在了区凛的股间,仿佛看到自己的精液顺着区凛的股间缓缓流下,男人的性器又有抬头趋势。暗暗压制住这股冲动,男人喘着气抱住了区凛,吻上了对方的唇。

    “嗯……”无意识地舔舐着男人的唇,区凛头有点发晕。

    男人似乎感觉到区凛的不适,眼神微微一暗,啄了啄区凛的嘴角,快速把他抱了起来。

    区凛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一睁眼便看到一个男人正撑着脑袋盯着他。

    区凛瞬间被惊得睡意全无:“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男人笑了笑,换了右手撑着下巴:“不记得我了?昨天晚上……”

    区凛瞬间炸起,一只手抓着男人的右手把他拖近,另一只手掐住了男人的脖子:“是你!”

    男人也不反抗,直勾勾地盯着区凛,面无表情却让区凛感受到来自男人的悲伤。

    区凛没有松开手,皱着眉与他对视。

    片刻,像是想起什么,区凛猛地松开了手,瞪大了眼睛,语无伦次道:“你……你是……死……你不是……”

    男人并没有因为区凛记起自己而高兴,依旧平静地看着他。

    区凛冷静了下来,揉了揉太阳穴,看着他轻声道:“……林风冽。”

    男人颔首。

    “你……是人是鬼?”

    这个男人就是那个让区凛惋惜不已的民国青年,那个早已逝世百年的男人。

    林风冽似是自嘲,扯了扯嘴角:“你说是人是鬼?”

    区凛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面对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还能这么镇定自若,大概他从心底就觉得这个人不会伤害自己,无论是人是鬼。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在呆在墓园?

    听到这个问题,林风冽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起伏:“因为,你说要走。”

    ——我要走了。

    就在昨天区凛对着林风冽的墓碑如是说道。

    似是无奈,区凛叹了口气。他大概知道林风冽为什么会找来——

    十多年间他同样无数次去墓园看望林风冽。可以说,林风冽是看着他长大的。

    从小不与人亲近的区凛,在第一次看到林风冽的照片时,就把这个英年早逝的哥哥当做了朋友。区凛会把心事在他碑前一一诉说,甚至父母去世时抑制不住的眼泪,都是在他碑前流下的——因为他不愿让去世的父母、在世的亲人看到他这般脆弱的模样。

    “你要走,我只能来。”林风冽看他不语,再次说道。

    区凛对这个可以说是陪伴自己长大的人抱着许多无法言喻的感情,似惋惜,似怜惜;似遗憾,似恭敬;似友情,似亲情。

    “你会陪着我么?”区凛看着这张自己端视了十二年的脸,轻声问道。

    林风冽笑了,眉眼都跟着舒缓起来,让区凛心里一阵悸动。

    他说:“嗯,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