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

    杨宁见我心情低落说要带我出去散心,外出证很不好搞,我刚用完,怎么也轮不到我,他说他来想辙。

    周六那天果然有人来找我,不过不是他,而是我们排长,曾海。

    “连长开恩,多给了一张,不给那些小狼崽子们,就给你了,走一块出去逛街。”他神采奕奕,眼睛里带着光,满是期待的看着我。

    上次逛街陪他买东西之后,我们不曾再单独外出过,我是多么想和他一起出去,但我答应了杨宁,人千辛万苦为了我弄证儿,总不能把人撇了,太不够意思。

    “谢谢排长,我今天还有事儿,就不去了,下回,我请你吃饭。”

    他很惊讶,眼里带着失望,俊眉皱起,“什么事儿这么重要,这样,你先和我走,下午回来你再去办你的事儿,咱们早点结束,早点儿回来,不耽误。”

    “我家里来人了,我,我,真去不了,我还要在连队等。”我对着我心爱的排长撒了谎。

    “家里来人了?怎么不早说,跟招待所打招呼了没有,没有的话我来安排。”

    “都说过了,排长,都安排了。”我内疚坏了,无比的心虚。

    “那我让炊事员多加两个菜,司务长那儿有两瓶五粮液,你去拿了,就说我让你去的,回头记我账上。悄咪咪的,别让别人儿看见了。”

    “排长…..”他冲我摇摇手,示意我不用说了,转身就走了。

    我撒了谎,拂了他的好意,还骗了他。

    内心无比的愧疚和后悔。

    跟杨宁逛完街吃完饭唱完k赶在销假前回来,一到楼下就看到排长站在那儿,他注视着我和杨宁,看到我汗毛耸立,无地自容。

    杨宁和他打了个招呼溜回自己班里。

    排长目光沉沉向我走来,高大的身躯伫立在我的身前儿,我连头都抬不起来,不敢注视他的眼睛,

    “所以我有证,你不和我出去,宁愿和别人出去,你不愿意见我,就直说。”他擦着我的肩膀上了楼。

    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我伤了他。

    我原想着去找他道歉,但当晚他就带着标兵队伍去教导队参加考核了。

    看他空了的寝室,整洁的床铺我很不是滋味。

    听闻小路说他们考核结束,跟军区拿了第一,我由衷为他感到高兴,塞了烟给小路,去给排长整理内务,他的被子上有他的味道,怎么闻都闻不够,将被子叠成豆腐块,又为他的暖水瓶打满水,收拾了书桌,擦了地,想着他回来可能会太过疲惫,就备了止痛的药膏和跌打药水放在他的桌子上。

    一回身儿,竟然看到跟队员训完话回来的排长,

    “排,排长,你怎么回来了?”他看了多久了。

    “晚点回来就看不见你做内务了是吧。”

    我站在原地惶恐不安,他眼神灼灼地盯着我,随即坐到了床上。

    “您快休息吧,没什么事儿,我出去了。”

    “站住。”

    “排长,你,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被子的叠法,只教了你一人儿。”

    我没忍住咧嘴笑了,随即收回。

    “排长你别生气,我错了。”

    “错哪儿了,我不该瞒着你偷偷做内务。”

    “我是怕你不想见我,我以为不会被抓到……”

    “是啊,让我抓到一只会做内务的田螺姑娘。”

    他坏笑出了声儿。我没忍住,也笑了。

    “排长,你还生我气吗?”我腆着脸问。

    我知道他心软了,凝视他俊美的眼睛,怎么都看不够。

    “我知道你不生气了,排长,你最好了!”

    “少来!”

    “你以后还和我出去吗?”他虎着脸,故意瞪眼问道。

    “要!当然要!”我扑到他的怀里,恨不能亲亲他。

    “你手怎么了?”我抬手,不知道蹭到哪儿,破皮流血了,刚刚一直没注意。

    他沉默不语,擎起我受伤的手指含进嘴里,吸了脏血出来,随即吐掉,跟抽屉拿了碘伏为我消毒。

    我心跳的好快,心胸起伏的厉害,凝视着他离我极近的俊脸,耳尖儿发烫,身子发麻。

    “马马虎虎。”他绷起脸来训斥我。

    “排长。”我一下搂紧他,箍紧他的腰,我好想他,结果他肌肉绷紧,

    “嘶,”

    “排长,你怎么了?”他一头冷汗,我连忙关了门,将他的衬衣解开,肩膀因为扛军旗磨无数的血泡,青紫色的瘀斑肿得老高,血泡破了重新再磨出新的。

    我扶了他跟床上趴着,自己拿了药,轻轻为他上药。

    “哭什么?当兵受这点伤才到哪儿啊。见天儿哭鼻子。”

    “我给你按按吧。”不由分说,轻轻按着他的肌肉,为他放松,开始他还有些紧张,但慢慢就松弛了下来,因为太过疲惫,不久就睡了过去。

    凝视他精壮结实的背脊,腰际线,腰眼,还有消失在裤子里的臀沟,轻轻为他盖好被子。

    我蹲到床前,他睡着的俊颜是那么好看,不由自主轻轻吻上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