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思念
当日四人在林凛房中缠绵,直至日落西山方才停下。清洗过身体后,顾北辰与方千皓留在九华峰休息,手软脚软的肖寒月则被林凛送回九玥峰。自那之后,肖寒月便可穿过禁制,自如出入九华峰,只要有空,他就会飞剑去找林凛,有时与他并肩坐在后山聊天,有时和他滚在塌上亲热,更多的时候,是与顾北辰、方千皓一起,共同服侍林凛。 他的修为飞快增长。 肖寒月有些奇怪,便来问林凛,林凛却苦笑着说他也不清楚,顾北辰与方千皓皆是如此,不明缘由。 肖寒月想起九玥峰后山的诸多典籍,心下隐隐有些猜测,却又觉太过荒谬,不敢确信。 与色魔交合缠绵者,修为一日千里;且色魔兼收并蓄,可习人族道法。 林凛说不定,真与色魔有些联系。 半月时光转瞬而逝。三宗六派主事者日日聚在九玥峰,共商征讨魔道事宜,议定以九黎山为起始地,以门派为依托,共同出兵,围剿北冥。 然而出征前,衔月宗主却突然收到信报,衔月宗遭魔族暗算,淫毒肆虐,损伤惨重,随后,各门派相继收到类似消息。因突遭袭击,传信有所延迟,算起来,各宗派中毒时间,也都在簪花会前后。 此事一出,群英哗然,原本的出征议程也耽搁下来,各宗派掌门紧急磋商,到底心系宗派,皆决定先带解药回宗门探查情况,再约定时间,共同举兵。 如此一来,正中了魔道分兵之计。 各宗派回程中皆遭遇伏击,除淫毒以外,各种稀奇古怪的毒气层出不穷,有令人奇痒不止者,有使人暴躁难安者,有让人昏睡不醒者,总之,魔道未费一兵一卒,便令正道宗派脱了好几层皮。 战事未起,魔道便用鬼祟手段使正道先落了下风。 肖掌门蹙紧眉头,日日召各峰主议事。 此次缥缈宗虽在伏击之外,未受损失,然三宗六派一体,唇亡齿寒,其余宗派遇袭,无疑削弱了正道实力,使局面被动起来。 打不打?肯定要打。 怎么打?不好说。 若从各宗派分别出兵,会不会再受伏击? 出兵多少合适?多了,后方空虚,易受暗算,少了,恐要有去无回。 南黎这一招,算得着实厉害。 形势一时僵持起来。 九黎山气氛紧张,连素日不问世事、一心“修炼”的顾北辰,都开始时常出入九玥峰。他们三人仍时常与林凛亲热,然而在那之外,几人聚在一起讨论正事的时间却多了。 杀掉南黎,这是几人的共识。 若林凛确是魔族,那南黎必会将林凛拐带回去,或将其身份宣扬出来,届时正邪相隔,前路难测。 故而,顾北辰一力主张出兵,“越拖,形势越被动,主动出兵,乃化被动为主动,我愿作先锋。” 肖掌门蹙眉踟蹰,他也想打,也知晓以当下形势,不能再拖。魔族已开始在各处活动,肆虐人间,越拖,魔族势越强,正道气越弱。 然而…… 三宗实力较强,尚还好说,六派之间却已有避战休养生息之声,此前魔族暗算令他们元气大伤,眼下却不愿举门派之力,与魔族死战到底。 仇恨似海,自不能忘却。但真要打,战火无情,岂不是要将整个门派拖死?不如修养一段时间,积蓄实力,再重新开战。 天下和平已久,畏战情绪不可避免。尤其是在魔族伏击,打破了正道原本高高在上的自傲之后。 三宗六派间你来我往的扯皮,南黎却在养好伤后,寻隙混上了九黎山。 这次来,并不是为什么阴谋诡计,而只为了林凛一人。 他想林凛,想得快要疯了。 他也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情感为何会这样刻骨铭心,然而他就是忘不掉。每每神思恍惚时,眼前便全是林凛的身影与笑容,挥之不去,醒时想他,夜里梦他,无处安放的思念令他抓心挠肝,难以忍耐。 他在九黎山下等了三天,悄悄杀掉一个下山采买、面目平凡的小弟子,顶着他的皮囊混上九玥峰。他本想转到林凛所在的九华峰,却不想那里禁制森严,别说普通小弟子,便是各峰峰主也难以登上。所幸这几日九玥峰人来人往,顾北辰常来议事,他耐心等待,终于在两日后见到了林凛。 林凛是同方千皓一起来的,他依旧一身黑衣,身形挺拔,眉目俊朗,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进退有据,不卑不亢。南黎贪婪地看着他,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总觉得几日不见,林凛似乎更迷人了些。 许是他的眼神太过露骨,林凛竟看了过来。南黎一惊,慌忙垂下眼睛,做出一幅怯懦不安的样子。 他想等到无人时,与林凛单独见面。 “凛凛?”方千皓问他,“怎么了?” 林凛收回目光,摇了摇头,“……没什么,可能是错觉。” 是错觉吗? 南黎又一次抬眼,去看林凛的背影。 计划未周,独上九黎,他承担着极大的风险,一旦被人发现,众人围攻之下,他便是修为再强,也插翅难逃。 他知道自己该更耐心些。然而……他实在是等不得了。 凛凛…… 南黎咀嚼着林凛的叠字小名,嘴角溢出一丝笑容,看到林凛与方千皓一同远去,便悄悄跟了上去。 林凛并未去议事厅,这样机密而重要的议事,只有各峰主可以参加,方千皓需在门外等候顾北辰,他则转到后山,来到肖寒月的院落中。肖寒月正在院中独自抚琴,见林凛到来,眼中一亮,站起来惊喜道:“凛凛!” 林凛笑着上前,将他抱入怀中,亲一下他的额头,问:“想我没有?” 其实两人才分离一天而已。 肖寒月注视着林凛,目光真诚道:“想了。” 尽管只分离一天,他已经开始想念他。若林凛不来找他,待到傍晚,他也要去九华峰寻林凛。 林凛四处望了望,这是一间小四合院,环境清幽,院角植着一大片竹林,林中置一小圆桌与两个石凳,十分隐秘。他揽着肖寒月来到竹林,让他坐到石桌上,抬起他的下巴亲了下去。 肖寒月低吟一声,抬起手臂揽住林凛的脖颈。多日的亲密缠绵,让他褪去了最初的青涩,虽不如顾北辰与方千皓浪荡耐肏,却已可以乖巧承欢。 林凛的手伸进他的衣襟,抚摸他光滑的胸膛与小小的乳粒,他右边的乳头最敏感,被林凛戴上了小小的银色乳环,每次扯着它拉动时,都会让肖寒月发出好听的呻吟。 随之而来的南黎隐在墙头,目光院中逡巡片刻,见不到林凛,正有些疑惑,却听见竹林中传来一声似哭似泣的吟叫,音调婉转。 他不明所以的转头,却正正看到让他目眦尽裂的一幕。 肖寒月抱住林凛,双腿大张,下巴搭在他肩膀上,低声轻吟。林凛的手隐没在肖寒月亵裤中,不知怎样动作着,让肖寒月的呻吟声高低起伏。 说不上什么滋味的怒火从南黎心中烧了起来。 “放开他!”一道突如其来的黑雾卷过小院,摧折数根翠竹,直袭肖寒月。 林凛一惊,条件反射地挥出一道剑气,随即拢好肖寒月的衣衫,抱着他旋身躲开。 这里是肖寒月的私人小院,连肖掌门都不曾来过,怎么会有他人踏足? 黑雾与剑气相撞,荡开数波气浪。激荡的气流卷起地上的竹叶,碎叶纷飞。 林凛豁然抬头,见一面目平常、身材矮小的弟子站在院中,剧烈喘息,眼睛死死地瞪着肖寒月,射出怨毒的光芒。林凛看着那缓缓消散的黑雾,福灵心至,“南黎?!” 南黎随手剥掉身上的伪装,仍盯着肖寒月,又急又怒,咬牙切齿道:“放开他!” 肖寒月手并剑诀,召出佩剑清风,直指南黎,冷声道:“你竟然还敢来九黎山?” 南黎喘息着,目光在林凛与肖寒月之间游移,最后落在林凛身上,声音竟有一点委屈,“你们……你们!你们怎么能!” 林凛缓缓抽出流云剑,“这里是九黎山,师尊就在不远处,我们一声招呼,你猜猜,会有多少人来围剿你?” 南黎却似乎没有听进林凛的话,只直直的看向他,失魂落魄地问:“为什么……是因为淫毒吗?” 淫毒对同为魔族的林凛无效,那肖寒月,是因为与林凛亲密过,才解了毒吗? 南黎的心像被一根细细的针扎了一下,流出又苦又涩的血液,“你答应过我的啊,”他茫然地说,“你答应过我,要和我好的,怎么能去亲别人。” “哪个答应过你?”肖寒月冷声道,“你伪装成白棋,骗了凛凛,还好意思说这些?恬不知耻!” “可是,可是……”南黎道,“白棋从头至尾都是我,凛凛喜欢白棋,不也就是喜欢我吗?”说到这里,南黎眼中燃起明亮的光,像抓住一线希望,求证似的问林凛:“你喜欢我的,是吗?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