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狩猎

    “那里没有毛会是什么感觉？”

    “插进去的时候应该会更紧吧，而且看得也更清楚，嘿嘿。”

    “光是听声音就好多水，昭哥技术应该很好？也没有锁结，平哥很爽吧……”

    “你看到没？平哥那里比刚来的时候更肥了，水又多，好想再舔一口，啧啧，流在外面都浪费了。”

    两匹狼拖在队伍后面，鬼鬼祟祟说着悄悄话。这个话题说来也不新鲜了，阿昭和颜平在野外交合当晚，狼群不时发出躁动的嚎叫，只是碍于规矩，才避免了近亲交配，他们只能期待碰上一只外族的狼，独自建立新的狼群。

    不过，对于颜平的身体和狼王的感情生活，他们也有极大的兴趣。

    “正式的交配应该不远了，等到冬天，说不定就能怀崽了～”

    “要容下昭哥那么大的东西，还真不容易，平哥的小洞还要遭一番罪的吧。”

    ——“你们在说什么？”

    颜平的声音突然插进来。他默默走在狼群后方，拿着弓，背着箭袋，挂着装满石块的腰包。

    两匹狼赶紧改口，“说、说你……很厉害呢。”

    “哦。”其实颜平根本不知道狼之间在交流什么，从他的角度，刚才只不过有两匹狼脑袋挨在一起，小声逼逼罢了。

    这回的狩猎，颜平也要参加。

    几次打猎的尝试后，他的收获并不大。兔子和野鸡反应快，一有响动就跑了，而他不像老练的狼一样擅长隐藏自己的气息，射术也还差些火候，还不如去河里抓鱼吃方便。可惜天气渐冷，不能靠小鱼小虾来养活十匹狼还有几只小崽子。

    颜平也想过让阿昭去山下去偷几只小鸡或者羊羔子来养，但良心有点过不去，而且他还没忘记要证明自己的决心，扎了个草靶子，花了几天时间苦练准头，双手破皮流血，好在出发前自作主张把玉势拔了，现在行动自如，踌躇满志，觉得自己能射死一头野牛。

    小灰突然问：“对了，猎人的东西那么有用，昭哥怎么不用呢？”

    走在前方的阿昭突然说：“野兽就要有野兽的活法。别说话，兔子都被你们吓跑了。”

    多话的狼们闭上嘴巴，默默环视四周。哪有兔子，连只老鼠都没有，最近天越发干，猎物越来越少，今天再捕不到食，他们就又没存货了，冬天很快就会来临，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一群狼兜兜转转，颜平肚子也饿了，才终于在领地的边缘——河流上游发现了一只吃草的落单野鹿。

    颜平用手势示意狼群悄悄在周围埋伏起来，然后躲在河流上方的树林中观察，拉开了弓。

    他射术不精，不得不靠得很近，稍不注意就会被发现。他屏住呼吸，只听“嗖”的一声，箭射偏了些，插入了鹿的小腹。鹿惊跳起来狂奔，几乎是同时，狼群也一涌而上，伤鹿跑出几十步远，速度越来越慢，最终奄奄一息倒在地上蹬腿，阿昭上去一口咬断脖子，它立刻没了呼吸。

    狼群几乎没有费力，就得到了猎物，撕开鹿的肚子，也不管阶级了，放开了吃，鲜血和内脏流了一地，颜平自然没有加入，他见着这生腥的场面有点恶心，但早已经做好打算，要把剩下的肉带回去，配点野菜慢慢烤着吃。

    “你们别吃太多啊，鹿腿给我留着！不准咬腿！走开走开！”

    初次捕鹿成功，他骂狼的底气也大了，但得意劲还没过去，突然听见树林里有响动，却不是风。

    狼群稍微填了肚子，也察觉到了，一个个停了嘴，背上的毛炸了起来。这是地盘的交界处，也许血腥味吸引来了其他的捕食者。

    又寂静了片刻，林间突然沙沙作响，颜平顺着狼群目光的方向看去，果不其然，几十米外的树林里，冒出黑黄斑纹的野兽身影。

    是一只老虎。体型比阿昭大些，肚子空瘪，许久没进食的样子，目光饥渴，呲着利齿，健壮的前肢比阿昭的后腿还要粗，结结实实大了一圈。它发出低沉的威慑声，谨慎地一步步迈向现成的吃食。

    纵使还在自己的地盘上，但狼群的第一反应就是夹着尾巴逃跑，颜平也是。一群怕死的狼，对上饥饿的老虎，要是硬来，必然九死一生，而且老虎饿了也是会吃人的！

    一人几狼纷纷后撤，颜平退了几步才发现，少了狼。阿昭竟还留在原地，隔着鹿尸和老虎对峙。

    这傻狼！没看见别狼都撤了吗！还管肉干吗！颜平声音都哆嗦，“走、走啦……”

    阿昭却毫无退意，按住鹿尸，朝老虎低沉怒吼。

    “阿昭！回、回来！”颜平只得向前走了几步，大声呼喊，老虎对他有点忌惮，止住脚步，阿昭却以为自己占了上风，叼住鹿尸试图拖动，饥饿的老虎立刻眼露凶光，扑了上去，一狼一虎跃向空中，扭打在一起。

    老虎的巴掌和嘴一起向阿昭招呼，阿昭边打边退，体格差距明显，颜平知道单挑必输，用箭已经来不及了，还有可能误伤，情急之下从腰包里抓了一把石头，不论敌我一股脑扔过去。

    石头都被提前磨尖了，两头野兽各自被击中，吃痛分开。老虎被激怒了，咆哮如雷，欲要再战，但狼群见这架势，也壮着胆子从后方迎上来。

    老虎没有轻举妄动，双方对峙了一会儿，虚张声势的威慑声中，只有颜平的声音十分慌乱：“阿昭，我们回去吧……不要肉了，之后再想办法……受伤了会死的……”

    阿昭终于慢慢后退。

    老虎没有再追，也许是饿得急了，咬住鹿肉大快朵颐。

    快步走出一里远，颜平松了口气，问阿昭：“受伤了没有？快让我看看。”

    阿昭闷闷道：“快回去，这里也不安全了。”

    “什么意思？这里不是你们的地盘？”

    “……”

    原路返回，阿昭一路无话，走到筑窝的山坡前，突然倒下。

    “阿昭！”颜平冲上前查看，只见阿昭的肩膀被虎爪抓破了，拨开毛丛已是皮开肉绽，鲜血看不出颜色，却已将狼毛染得湿漉漉的。

    众狼围上来，拱了拱他，喉咙里咕咕唧唧的，有一个开始轻声嚎叫，接着便是一个又一个，很快哀声一片。

    颜平要气晕过去了，大叫：“嚎什么嚎！没死呢！快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