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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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周宇阳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散架了，稍微动一动都痛到不能呼吸，咬牙忍着痛坐起身体，下体传来阵阵的痛感让周宇阳知道越博泽折磨了他多久…… 但是他却贱到觉得享受。 一侧传来男人那熟悉的气息和平稳的呼吸声，周宇阳深深的叹息一口气只觉得胃如火撩烧，抓着床单踉跄的下了床，却因为下体知觉麻木完全站不住直接摔到在地。 那声音让原本熟睡的越博泽发出呢喃一声后稍微的动了动身体，周宇阳被吓到全身的神经和细胞都紧绷着，他怕……他怕越博泽会发现。 见越博泽又沉沉的睡着，周宇阳扶着墙面颤着腿，步如针灸的走向了并不远的洗手间，却因为身体的原因每走一步都那么的艰难，堪比上刀山一般。一直到了洗手间后，小心翼翼而屏息的关了洗手间的门，周宇阳再也控制不住的跌坐在地面，剧烈的喘息着…… 呕吐感觉袭来，口腔里弥漫着让人排斥的血腥味。 扒着洗脸台摇晃着身体站起，捂着唇瓣的手指尖缝隙中渗出了血。周宇阳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咬牙强忍着身体的痛，吐了一口又一口的血……强行的忍耐，让腹部不得不受力，这么一受力，属于越博泽的万子千孙伴着丝缕红粘稠流出，周宇阳只觉得撕心裂肺的疼，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喘息间，是面容绯红，他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龇牙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 镜子里的男人，嘴角满是血迹，眼角的泪混在血液中流个不停，消瘦见骨的面容已经凹陷了下去，多久没有好好的看过自己了呢？原来镜子里的男人这么瘦了吗？ 周宇阳笑着伸出手摸向镜子中的自己，指尖在镜面上留下血痕，他无力的低下头，喃喃自语：“越博泽，我留不了多久了……” 在心头的祈祷不知上帝是否会听见，周宇阳第一次如此渴望的活下去，他知道无果，他只是希望能尽量延迟死亡的时间…… 这样才能让他有足够的时间让越博泽明白，他一直爱着的人只有他。 次日，清晨。 越博泽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饭，周宇阳笑眯眯的看着他，看的越博泽有些发毛，他干脆直接用力的拍下手中的筷子瞪眼看着周宇阳：“看什么？不吃饭？” 周宇阳回了回神，笑着点头，拿起了勺子…… 越博泽冷着脸，看着周宇阳发现他似乎越来越瘦了：“全部吃掉，什么时候这么挑食了？你看你瘦成什么样了？抱着你都他妈没感觉。”却难得给予了周宇阳言语上的关怀，有多久没这样关心过他了呢？ 周宇阳低着头，一勺一勺的吃着，回应：“恩。” 吃不下。 排斥感很强。 但是周宇阳还是强忍着，每吃下一勺都要咬一咬牙根。 吃完早饭，越博泽穿上衣服，周宇阳上前熟悉的给他打领带：“今天会回来吗？” 越博泽整理着袖口，听到这话，抬起头看了看周宇阳，嘴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伸出手捏住了他的下巴：“怎么？想我回来？平时的话，我回不回来，你不都是无所谓吗？” 周宇阳顺着越博泽的手抬起头看向他，露出了笑容，声音芙蓉出水的温柔：“只是没说，不代表无所谓。晚上，回来吧，我做你喜欢吃的糖醋鱼。” 越博泽哼声：“看情况，公司比较忙。” 打着领带的手停顿，随即又自然的动了起来，让越博泽毫无察觉。 “好。我等你。” 越博泽笑了笑：“我喜欢这样的你，很乖。” “我也喜欢你。” 这句话却让越博泽冷了脸，他没做声，拿起一侧的公文包转身就走到了玄关处穿鞋。周宇阳跟上，看着越博泽穿好鞋，上前环抱着他亲了亲他的唇角：“相信我，我心里只有你。” 越博泽眸中含冷，最嘴角勾笑，那表情耐人寻味。 “你的话突然变多了，我还真的不习惯。晚上我看情况，不回来的话，我会打电话。” 周宇阳笑着点了点头，松开了手。 他终究没有回应他一个吻。 周宇阳看着越博泽关上门，门关上那一瞬间，他转身就冲入了洗手间狂吐不止，呕物中伴着血迹。 整个人瞬间就颓废了下去，靠在马桶上的周宇阳努力的让自己保持住呼吸，麻木的整理好卫生，从洗手间出来，吃了药，整理整理就去了菜市场。 明天，是他们认识十三年的时间。 周宇阳不知道越博泽是否还记得，但是他想尽量的去回应。 他不爱了，没关系。 只要他还爱着就足够了…… 出了门，周宇阳在巫马龙的门前停下，终于还是没有抬起手敲门，将手中从家中带出来的一份小礼物挂在了巫马龙门前的把手上后转身离开。 忙碌一个晚上。 周宇阳一边吃着晚上的药一边看着桌面上的菜色，上前稍微的又整理了一下满意的一笑，这到底是贱到什么程度了呢？明明都要活不了多久了，明明知道越博泽已经不在乎他了，却还和孩子一般在这里欢喜的准备，甚至不知道他今夜回不回归来。 等，时间滴滴答答的过去，周宇阳第一次觉得时间那么的漫长，以前越博泽不回家，一消失就是好几天，他也会等，却从未觉得像今天这样的漫长。 终于，越博泽没回来，周宇阳等了一夜，睡了醒，醒了睡，在客厅。 目光幽幽的看着那门，始终没有打开。 次日上午九点，周宇阳抑制不住那迫切的心情打开了手机拨通了越博泽的电话。 “喂。阿泽。” “恩。” “很忙吗？昨晚……没回来，今天回吗？” “忙，没时间。在出差。” “哪里？” “国外。等几天回去。” “这样……和他一起去的吗？”知道不能问，但是这是第一次周宇阳想询问，想确定。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了？你算什么东西？” “对不起，我只是……问问。” “问问也轮不到你，给我在家老实的待着，回去的时候我会给你电话。” “恩。” 挂断了电话，越博泽只觉得烦躁到不行，周宇阳态度突然的转变让他并没有多么的欣喜，以前他想只要周宇阳表现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在意，他都会回头。 周宇阳现在变了，他开始变得有点在意了，也会主动和他交流。但是越博泽却不知道为什么，他面对那样主动贴上的周宇阳会觉得十分的烦躁和愤怒，甚至想要逃避……现在的周宇阳让他觉得恶心。 一想到周宇阳的心底揣着别人，却在他面前卖笑讨好的样子就让越博泽烦闷。 周宇阳坐在餐桌前，看着眼前桌面上准备的一桌子的食物，全部都已经凉透了，他拿起碗，拿起筷子……一口一口的吃着……吃到最后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落，他用力的吃着每一口，期间多少次要吐，他都强行忍住了。 直至最后，颤抖着身体，泪水侵袭着眼眶让他看不清眼前，哽咽着不出声，心脏是那么的，那么的疼。 撕心裂肺的滋味不好受。 整理好情绪，处理好眼前的一片狼藉，周宇阳觉得他还有时间，还有时间和越博泽拖一拖…… 第二天，周宇阳只觉得全身又开始作疼，翻动着身体拿起床头提前准备好的药和水吃下，躺着慢慢等待，不知多久，那疼痛才稍微缓减了些。 门铃声，好似催命。 踉跄下了床，周宇阳打开门，只见巫马龙一脸春光笑容的站在门前：“宇阳哥，我买了游戏，要不要来玩？” 周宇阳脸色苍白，他看着巫马龙，想到之前的事情表情略微有些许的不自然。 “我……我不太舒服，我要休息。” 说着，周宇阳要关门。 巫马龙用手扒在门框上，面色焦急：“怎么了？又开始疼了？我照顾你，先进去吧。” 说着，巫马龙整个人就挤了进来。 周宇阳见状只能无奈的让步：“我不用照顾，没事。” 巫马龙上前，完全好像没有听见周宇阳的话一般，一把抱起了周宇阳的身体：“你房间在楼上吧？我送你上去。” 心头一惊，周宇阳看着这样固执又担心他的巫马龙释然一笑，只能随了他去。 巫马龙肯定不会因为他的一两句话就离开。 躺在床上，巫马龙用手感知了一下周宇阳的体温，锁眉：“你有点低烧的样子，家里有退烧药吗？” 生病了。 人的免疫力就下降了，各种问题随之而来…… 周宇阳摇头：“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吃了吗？” “恩。” “那你先休息，我出去给你买药。家里的钥匙在哪？” “……楼下鞋柜上。” “好，你乖乖躺着，别乱动了。” “谢谢。” “……不需要和我那么客气，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巫马龙说出这句的话时候，他知道自己多么的无力。 看着转身离开房间的巫马龙，周宇阳苦涩一笑。